天际小说

第7章（第1页）

赛蕾丝蒂娅公主沉稳、庄重、冷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小马，你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一丝多余的情绪。她的妹妹坐在她身旁，亦似如此，如同一尊死寂的狮身马面像。她们的护卫，从另一种程度上来说，也在尽力不发出一点声音。“那么，”她平静地说着，拱起一侧的眉毛，“看来我们现在的情况…嗯，属于家庭纠纷。那么告诉我，出于什么原因，使得蓝血领主以其不可描述之处，悬挂在了舞厅的吊灯上？”两个家庭都站在公主面前。暮光的爸爸看起来无精打采，烟斗无力地挂在嘴边，平时带的斗帽被冰袋取代。蓝血的父亲站在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在与夜光完全不同的位置上也绑着冰袋。蓝血的妈妈与微光女士情绪非常激动，正忙着相互死瞪着对方。暮暮看起来心烦意乱，鬃毛卷曲了起来，衣着也混乱不堪。暮暮上前一步，站在她的导师正前方，低着头。表面上她看起来还算平静，其实内心颤抖得如同一盘果冻。她刚刚从愤怒的情绪里平静下来，此时，她能感受到的只有恐惧与懊悔。自从聪明裤事件来她还是第一次如此害怕。她清了清嗓子，稍微带有些颤音地讲述起来：“一切发生在收到一封来自于我父母的信后……”———“你签了我和蓝血的婚约！！！”暮暮尖叫着。夜光在他女儿的怒吼声中畏缩下来。尽管暮暮的皇家音量控制的还不成熟，但在他现在的状况下那根本不痛不痒。“消消气，宝贝。”他呻吟着，“帮爸爸找找他的自杀药丸在哪。”他扶着自己昏沉沉的脑袋。“噢，对不起，你觉得我会那么轻易放过你吗，尤其是在你出卖了我之后！！！”她女儿吼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夜光躺在沙发上，呻吟着，示意让微光替他讲下去。“别担心，亲爱的。”微光说道，“我得知这件事后就把你那份也一并朝他吼过了。”她吐了吐舌头，“你爸爸昨天去了钢笔墨水俱乐部，那儿的成员为他准备了一个庆祝派对——庆祝他女儿加冕的派对。毕竟这个死鬼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放纵自己的机会。”她又在夜光的后脑勺上来了一蹄子。“总之，蓝血王子和他爸也作为俱乐部成员参加了这次派对……”“那本来就是他们的俱乐部…”夜光疼痛不堪的嘟囔着。“他们也去了，然后你猜怎么着，他们为这次派对开放了酒吧畅饮。”微光不满地哼了一声，“接着他们就一杯接一杯地向你爸爸敬‘贺酒’，在他烂醉如泥后，蓝血领主（译者：就是王子他爸）拿出了一份婚约合同……”———“什么？”赛蕾丝蒂娅的反应仍然如同桌面般平滑。暮暮点点头。“婚约合同，我和蓝血王子的。”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继续。”赛蕾丝蒂娅说道。————“不，他没这么做。”暮暮惊恐地说。“他确实这么做了。”微光轻声说道。“但他——你有阻止过他吧……”暮暮的语气透露着绝望。微光点了点头。“当然。你爸今天一早醒来，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他告诉了我，接着我们就直奔去蓝血家，请求他取消婚约。结果他当着我们的面大笑起来，说什么那是照着祖上传下来的法规制定的，即使是公主也不能改。他已经开始制备起婚礼——婚礼教堂，厨师，裁缝，还有整整九个花园——而且如果我们毁约，那么他们会获得闪闪家族的所有财产。“这种合同简直无耻！”夜光咕哝着。暮暮的眼神变得有些涣散了。“不，不！我才不要这种结局！”她转过身，朝大门走去，“我这就去找蓝血，说服他取消婚约！”———“然后呢，我的小马们？”赛蕾丝蒂娅问道。声音如丝绸般柔滑，如奶油般甜美。【1】暮暮似乎从那段不这么美好的回忆中找回了几分勇气。“我花了一小会儿写了份离婚协议，然后就去了蓝血领主哪儿。”暮暮用略显沙哑的声音笑了笑，“我想冷静地让他签了这份协议，结束掉这件蠢事……”————“别做梦了，殿下。”蓝血领主微笑着，“这份合同所受的法律约束，可是比赛蕾丝蒂娅还要久远。”“是啊，从某个布满蜘蛛网和樟脑丸的角落里找出来的一本破书罢了。”蓝血王子嗤了一声。蓝血王子，受益者之一，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沾沾自喜，自傲，或是喜悦。从他身上表现出的，更多的是任性。“闭嘴。”蓝血领主暴躁地说道，“你知道我这是为你好，为王位好。”“王冠可不会轻易让给你们这种马。”暮暮吼了出来，“我已经——已经有一个未婚夫了。还有不是你一直在抱怨我那‘肮脏的血统’离王位太近了吗。”蓝血领主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地捻了捻胡须。————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我就知道!!”一声小姑娘的尖叫声突然冒了出来，所有马都看向了聂克丝，她仿佛凭空出现一般，直奔到王座厅中央赛蕾丝蒂娅的面前，“你不能让这些坏小马把妈妈娶走，绝对不行！”接着她又跑到暮暮身边。“我就知道我猜的没错，我就知道，我跟你说过！”她尖声说道。她狠狠地瞪着蓝血一家，“看看，就像我说的那样，肮脏的小胡子，还有所有其他的——”有几个卫兵忍不住笑出了声。“聂克丝？哦聂克丝，稍微冷静一下。”暮暮轻声安慰着，给了她一个拥抱，“我保证这些都不会发生的，好吗？”“这东西是怎么进来的？！”蓝血尖叫着，“卫兵!快给我尽好你们的责任。”但没有一名卫兵为其所动。“你是怎么办到的？”露娜惊讶地说着，眯起眼睛，用她的蓝靛色魔法扫遍了整个大厅。又有两个物体包裹着紫光，显现出来——一只小雄驹和一条小龙。“坏了，被发现了。”斯派克说，“出来吧，烁瞳。”他们俩双双卸下了伪装，烁瞳终于送了口气。“汝之隐身术堪称完美，即使对一匹水晶小马来说。”露娜赞许地点了点头，“尤其是汝还经历过那等苦难岁月。”“我想是我的错，露娜。”暮暮嘟囔着，“我教过烁瞳一些技巧来让他的隐身更完美。看来他课后还是勤加练习了。”烁瞳害羞起来，红晕在他脸上浮现出来。“嗯，挺配他的可爱标记的。”露娜点了点头，“和部分天马一样，是块当哨兵的料，可以快速注意到敌人而不被敌人发现。”赛蕾丝蒂娅清了清嗓子。“那么我们回到还是正题吧。”她说。暮暮颤抖了一下，“嗯，好的，接下来的事情是这样的……”“我不管你那什么未婚夫，也可以容忍你与那些贱民平等相处，或是你将来会不会有私生子。”他说，“一旦你和蓝血结合后生出合法的王位继承者，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那只小梦魇之月赶走。或许可以把它扔进一所寄宿学校，到普兰斯（prance）或是吉尔曼（rane）（1）。然后一为真正的，合理的统治者——并且有高贵的独角兽血统——将会登基。”暮暮的沮丧之意猛然转为无休止的愤怒。她的声音变得十分平静。“如果您现在改变主意，我愿意向您跪下，并为您的儿子掀起我的尾巴（2）——"蓝血王子看起来对此惊骇万分。“我的妈呀！”蓝血领主的嘲笑转为狂笑。“不用说你也会这么做的，你这个自大的，溺爱那该死的梦魇之月的白痴，来自贫民窟的婊子，你会做我们命令你去做的任何一件事——只有这样你的家人和你自己才能苟活于世！”他轻蔑的表情消失了，因为他眼前的暮光公主，眼睛正发出耀眼白光。————“……然后我就……记不太清了。”暮光开始为她的故事收尾。“当我清醒过来后，就发现蓝血领主被挂在吊灯上，灯上的黄铜管绕在他的……额……”“皇室传宗之物?”露娜启发道。有三个守卫再也忍不下去了，纷纷跪倒在地，拼命止住笑出的泪水。”暮暮低下头，行了个礼，有些脸红地点点头。“接着我发现那张离婚协议上已经签好了名，而蓝血王子则躲在壁炉旁的盔甲下方，不停地叫着什么鬃毛被烧着啦，啥的，至于领主，他……没怎么说话——好吧，他一直在不停发出些意义不明的呜咽声——”暮暮又畏缩了一下，“于是我，我就迅速离开了那里。”“我能想象当时的场景…”赛蕾丝蒂娅眨着眼，紧紧抿住嘴唇。暮暮花了一些时间才发现太阳公主正在憋住不笑喷出来。“我们可以看一下当事的文件吗。”蓝血领主极不情愿地把那份臭名昭着的合同递给了赛蕾丝蒂娅，仿佛一个孩子不愿撒手最后一件给予他安全感的东西。暮暮也交出了离婚协议。赛蕾丝蒂娅匆匆扫了一眼两份文件，接着静静读了若干分钟。当她读完后，她的反应令在场每匹小马都困惑不已——她开始疯狂笑起来。太阳的主宰笑得死去活来，连皇冠都被震歪了。“我再也……忍不住了……”她把文件递给了同样在不停笑着的妹妹。赛蕾丝蒂娅花了些时间擦去眼角溢出的眼泪，接着打量着蓝血领主。“你真当这份婚约有效，是吗？”她说，蓝血领主看起来非常震惊。“别玩这种小孩子家家的游戏了，蓝血领主。”她继续说道，“首先，我们作为小马国的统治者，只要我们愿意，我们可以下达死亡裁决书，你觉得就这么个婚约合同我们会免除不了吗？另外，这份婚约连张擦屁股纸的价值都没有。没错，你的这份婚约用的是旧法——即使我和露娜也不能将其废除，正如其描述的那样，但是——现行的法律有明文规定，只有在双方成年，且神智清晰地情况下的签名才有效，并且所有当事者都需要签名。”她把婚约从露娜蹄中取来，“一个简单的探知魔法就可以知道夜光先生当时是在醉酒后签的字。另外，最重要的一条，你这份婚约没暮暮的签名。，！“至于这一份离婚协议，总的来说，是几乎没什么漏洞的。”赛蕾丝蒂娅笑着说，“除了签名是在胁迫下完成的。”“是啊，皇姐。”露娜咯咯地笑着。“暮暮对关于这件事的处理方法甚是巧妙。”赛蕾丝蒂娅拱起眉毛，露娜指着协议说道，“底部条文，写于匆忙……”“啊哈，没错，那条关于经济补偿的。”赛蕾丝蒂娅傻笑着，“以蓝血领主可保留其及其家属的财产”的代价来换取其签名。（3）她一边笑一边打趣蓝血领主，“看来你家财产安全了，不是吗？”蓝血领主脸都气青了。赛蕾丝蒂娅接着说：“哈，算了，像这种婚事纠纷本来就不该在这种法庭上浪费时间的。避免更多麻烦事的最好方式就是蓝血领主接受这份协议，这样双方就可以平和的解决此事，随后各走各路。”“那么，我宣布——此案结束，接下来……”“给我等一下！”蓝血领主呻吟着，颇着腿艰难地走向公主，“我拒绝。”赛蕾丝蒂娅静静地坐着，室内突然变得非常安静。“那么我可以理解为你仍然坚持你那份婚约合同吗？”赛蕾丝蒂娅平静地说道。非常非常平静。【2】“废话，当然！”蓝血领主说道，“我不会让步的，你们哄骗不了我，那份破协议是她逼我签的。而我这份合同，没错，它受的法律约束是老了些，但对你说的那些话，我有很好的理由反驳。”他的胡须翘了起来，“我这是为了小马国好！你和露娜都没法产生新的接班者，而这个新公主——”他轻蔑地指着暮暮，“——只会和平民或更糟的阶级交合，她要么把王位传给她的私生子，更糟的话会传给她所谓的‘女儿’！这，这种可悲的事必须被彻底抹除，小马国需要一个合法的独角兽统治者……”他是那么陶醉在自己的言辞中，以至于完全没发现四周的“灾难警告”。比如那些一直在偷笑的卫兵全都不出声了，并一边发颤一边远离王座……当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时，已经太晚了。赛蕾丝蒂娅站了起来。“安静！“她咆哮着，狠狠跺了一下地砖。声音在大理石的回廊间不断碰撞、反弹，蓝血领主被眼前这幕景象吓得缩为一团。赛蕾丝蒂娅俯视着他，眼中燃烧着——一点也没夸张——怒火。她的鬃毛和尾巴从柔和的彩虹色转为耀眼的红、橙、白。她的毛皮散发着极亮的白光，她的眼睛仿佛成了一对熔炉。由于过分鲜明的对比，她的周围仿佛漆黑一片。“哇哦，比暮暮发飙时还要亮一万倍。”斯派克低声说道，烁瞳没有回答，他被吓到变得完全透明起来。蓝血王子早已藏在马群身后，甚至，试着钻到某个卫兵的身下。“舍妹，”赛蕾丝蒂娅没有把视线从蓝血领主身上挪开，“告诉我们，宪法规定强奸罪的处罚是什么！”“强…奸？什——”蓝血领主结巴起来。“死刑，依我之见。”露娜冷冷地说，“另外还要赔偿给受害者一大笔赔偿金。即使减刑，也要面临终生劳改，我上次就是这么判的。“那么奴役罪呢？”赛蕾丝蒂娅接着问。“噢，那也是死刑。”露娜几乎是开心地回答道。“那么敲诈，绑架，叛国呢？”“加上奴役的需要四次补偿给受害者大笔赔偿金，接着——死刑，死刑，然后——没错，还是死刑，死了又死。”露娜微笑着说。“什！这！怎么会！！”蓝血尖叫道。“看到了吧，蠢货。”赛蕾丝蒂娅怒吼道，“我不是在哄骗你让步更多，我是在想方法让你能全身而退！我是仁慈的！”“听好了，你着个狂妄自大的蠢蛋！”公主依旧散发着白光，说道，“你这份合同是由第二方——夜光先生喝醉后，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签署的，而第三方——也就是未婚妻——对此根本就不知情。除了这份婚约在小马国法律下无效外，你还构成了合同欺诈罪！”“你曾威胁暮光闪闪一家，试图强迫让暮暮成婚，这属于勒索罪，蠢货。更糟的是，你打算强迫暮暮——她用了个更为巧妙的说辞——为你的儿子‘掀起尾巴’……这可视为强奸罪!”“你打算强迫一匹神智正常的小马，待在你身边，为你所用，这是奴役罪！”“如果你只是对一位女佣做了上述的事，那么你的处境会很危险。但你现在是对一名小马国公主做了上述的事，那么对不起，你可是犯了叛国罪！”“你有没有思考过为什么这么份婚约会在小马国法律下无效？”赛蕾丝蒂娅咆哮着。“因为我不想再看到那些贪婪、自私、诡计多端地父母贱卖掉自己的亲生骨肉！让他们生活在一段不幸福、不牢固、无爱可言的婚姻中，而仅仅是为了得到金钱或权利！于是我定了条法律：这种婚约只有在双方——成年的双方——以及这份婚约涉及到的所有当事者的签字同意后才有效。我曾为此建立了专门的庇护所——仅管现在被用于收留些被虐待的孩子——但这原来是一个避难所，是那些为了逃离那种合同而无家可归的小马们的避难所！我没法阻止他们的父母继续逼着他们结婚，但我有能力为他们建立一个临时的避难所，直到他们足够年长，可以独自应对。感谢造物主，我现在能做的可比当时多多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哪怕只有一瞬间你有没有想到过——我会动用我所有的权利以及我自身的所有力量来对付那些胆敢对我最心爱的学生做出这种事的家伙？！”赛蕾丝蒂娅身上的光芒稍微暗下来一些。“现在，你有两种选择。一种——接受暮暮的离婚协议，另一种——你可以去把暮光闪闪公主告上最高法庭。如果你选择第二种，那么你会发现，基于上述的所有罪行，你的所有财产都会被结算、转移至暮光家族门下作为精神赔偿。接着你便会经历无期徒刑或者直接死刑。其实我很好奇我们是否真的能处决你四次，不过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了。趁我没改主意赶紧做出你的选择吧。““我觉得离婚不错。”蓝血领主呜咽着。“很好。”日之公主身上的光芒渐渐褪去，鬃毛也恢复成了柔和的虹色。“那么，请马上离开我们的视线，蓝血领主。”她说，“看看你还敢不敢挑战我们的底线。”蓝血领主站起身，蹒跚着快速离开王座厅，他的妻子随着他一起颤栗着走开了。赛蕾丝蒂娅穿过屋子，走到蜷缩在一个不满的卫兵胯下的蓝血王子面前。“蓝血王子……”“不关我事！我没碰过她！我甚至都没看她！”王子怯懦地尖叫着。赛蕾丝蒂娅白了一眼，用魔法把蓝血拖起来，掸了掸他身上的灰。“我知道，蓝血。”她耐心地说着，“你仅仅是个娘娘腔和笨蛋，并不是什么坏家伙。”“额……谢谢夸奖？”他在赛蕾丝蒂娅把他放下时又尖叫了一声。赛蕾丝蒂娅叹了口气。“你就非得要当你那傻爸爸屁股后面的跟屁虫？试着自己拿主意吧，哪怕只有一次也好。”“说得容易。”蓝血王子抽了抽鼻，“如果我反抗他，他就会把我赶出蓝血家。没了蓝血这一头衔，我什么都不是。”“但那能有多差？难道能比现在这种情况还糟？”露娜打断了他的话，用蹄子指了下这个屋子。“你所谓的一无所有可比把所有家当全部打包送人要好得多吧。”蓝血低下头，仍在发抖。他转向暮暮。“对…对不起。”他支支吾吾地说着，意识到自己正处在在场每一双眼睛的注视下，“这真的不是我的主意，真的！不是说你没有魅力，可是书呆子类型的真的不合我的胃口。无意冒犯。”“哦，你这么客气，怎么能算冒犯呢？”暮暮干巴巴地说道。蓝血扮了个怪相，正打算继续解释的时候，大厅的前门猛地打开了，把他的话硬生生地卡回肚子里。站在门口的，是一匹有着蓝靛色鬃毛和尾巴的独角兽，奇怪的是他还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狮鹫的盔甲，边角已然被熏黑。他冲进来，还用魔法挥舞着一柄像是有钱人家家中挂在客厅墙上作装饰品的狮鹫制造的剑，并把它指向蓝血的鼻尖。“从她身边滚开，无赖！”他咆哮着。【3】蓝血立刻叫得像个小姑娘一般逃命去了。“墨斑！”暮暮喜极而泣。她飞快地向墨斑冲过去，在卫兵把他扎成刺猬前解救了他。很快，他们便紧紧相拥在一起。墨斑飞快地脱去头盔，给了暮暮一个吻。“别担心，亲爱的，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我保证!”他说。“什么——”暮暮还没说完，墨斑就将那把看上去像是陶铸铁做的剑对准王子。而后者正把赛蕾丝蒂娅的茶车当成盾牌，躲后面抖得像个筛子。“你这只祸国殃民的害虫！根据古独角兽法，我在此向你发起决斗，胜者可获得暮暮的芳心！接招吧！”而这位愚蠢的王子，在经历了那么多火烧鬃毛，雷霆咆哮，刺眼白光的事后，早已濒临崩溃边缘。他推开小车，大喊一声“你赢了”后，就撞碎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窗户跳了出去。墨斑惊讶地吸了口气。“嗯，好吧，好像挺轻松的。”赛蕾丝蒂娅和露娜同样惊讶地吸了口气，几个卫兵急忙跑到窗户边。“好消息，陛下，他没事。”其中一匹说道，“他抓住了一根旗杆。”“坏消息——他不是用他的前蹄抓住的。”另一名卫兵小声说道。在场所有雄马都笑了起来。露娜从窗口探出头。“汝还好吗？大外甥。”“能把我弄上来再说吗，阿…阿姨？”底下传来蓝血痛苦、虚弱的声音。露娜扮了个鬼脸。“去把他弄下来。”她向两名天马卫兵说道，“……最好温柔些。”卫兵飞出窗户，救起他们的王子，然后带他去了医务室。大厅的氛围一下变得融洽起来。墨斑一边忙着和暮暮亲热，一边解释着他那神奇的出场方式。“我有个朋友也在钢笔墨水俱乐部，他看见了蓝血领主逼你爸爸签婚约的一幕，便用电报向我说明了情况，我一收到消息就冲出了门……”“墨斑。”暮暮说，“看在赛蕾丝蒂娅的份上快告诉我你是怎么那么快就到小马国的？”“看来我们公司的快递业务总算派上了用场。”他微笑着说，“我们选了一些飞得快天马和一些魔力较高的独角兽组成了一条可以快速来往小马国和狮鹫国的通道。我把自己塞进了一个快递箱寄到了小马国。”他尴尬地擦了擦盔甲上的一些不明污点。“旅途不太舒适，可是很管用。”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这套盔甲是——”墨斑笑得更灿烂了。“狮鹫是一种讲究用决斗扞卫自己爱人的生物。”他说，“当邮局的老板听说了我急着回去的原因后，他就立刻把它从他办公室的墙上取下来给了我。”暮暮微笑着蹭着他的脖子。她突然从他身旁退开，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之前说要娶我，是指——”墨斑点点头。“没错，我是认真的。”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暮暮感觉四周的一切都天旋地转，站也站不稳。“真的？我？……这太突然了……”她的下一句话变得更轻了，“你真的确定吗?”“如有不符，天打雷劈！”他说，“我，我承认，我之前害怕了。在我得知你和两位公主有多亲近时我害怕了，在听说你变成天角兽时害怕了。我害怕——我根本配不上你！”“不过在听说你要被许配给其他马时，我意识到了，没有什么比失去你更让我害怕的了。”墨斑单膝下跪，放下那柄长剑。“那么暮光闪闪小姐——”他从胸前的盔甲中掏出一个小盒子，“你愿意……”“喔哦哦，给我等一下。”夜光说着，一抹微笑挂在嘴角，“大多数小年轻还记得向岳父讨个祝福——”他脑袋上的冰袋飘了起来，在他妻子的帮助下微微欠起身，“——不过，当然了，我衷心祝福你们。”他一边说，尽力保持着微笑。“好吧，亲爱的，继续吧。”冰袋又被放了回去，在额头上轻抚着。墨斑转回去看着他的挚爱。“我知道这作为一枚戒指来说确实差了些。”他遗憾地说着，打开了盒子，“我对它动了些手脚——字面意思——但……暮暮看了看盒子，里面躺在一枚粗糙地钻石角戒。看起来墨斑取了一小块金马嚼，在中间打了个孔。一块未经雕磨的钻石【4】焊接在这金环上。“很漂亮。”暮暮取出钻戒，戴在角上，双眼泪光闪动。“这，这就是说…”“是的，我愿意！”暮暮投入了他的怀抱。赛蕾丝蒂娅注意到了聂克丝的反应。这只黑色小雌驹站在那儿，身体不住地抖动。事实上，她看起来快炸了。赛蕾丝蒂娅笑着低下头，附在她的耳旁：“没事，叫出来吧。”“呵额额额（吸气），我的天我的天！！！！！！！！”聂克丝开始在大厅里狂蹦了起来，活像一口气喝了三杯义式浓缩咖啡的萍琪派。“看来我下一部小说的题材有着落了。”微光看着暮暮，一丝狡猾的笑容浮上嘴角。“妈，别闹！”“看来我们最好还是回避一下吧。”斯派克小声同烁瞳说道。烁瞳点了点头，他们击了个掌（蹄爪）。忽然，烁瞳咧嘴一笑。“哇哦，可怜的文卷。”他说，“要是他知道自己错过拍摄这么棒的场景，他会后悔得七窍生烟的。”作者注：【1】这种声音被她的亲信们称为“三级戒备”。【2】现在是“二级戒备"。【3】更为平常的怒吼。（译者：和赛蕾丝蒂娅作对比。）【4】他从某只倒霉钻石狗手里抢来的，这里不做详细说明。译者注：（1）这地名显然是小马版的法德两地。（2）这里暮暮的用词……已经非常委婉了。（3）大意就是暮暮获取蓝血签名后给蓝血家的经济补偿就是保证不拿他们家的财产。：（）小马宝莉：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