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纪方酌笑答。
这时苏年也走了出来,看到纪方酌,目光平静地加快了步伐。纪方酌冲他眨眨眼,伸出只手,作势要牵他。
苏年静了一下,很快便将手递给他,让他拉着自己下楼去了。
谁也没提刚才屏风后面对话一事,就好像已被两人瞬间抛在脑后。
从二楼回廊踩着阶梯下来,得需穿过一整个一层赌坊才能抵达出口。
即便此时已值半夜,因为大俞鼓舞商娱,没有宵禁,所以夜里赌坊往往生意火爆,前来围观的百姓比他们来时更多,有的尚还清醒,有的已然醉得东倒西歪。看到纪方酌身后拉着的美人,这些人便起了兴致,目光毫不收敛地贪婪落在苏年身上,纷纷窃交头接耳。
“哟哟,小脸蛋子长得可真标志。”
“哪儿呢?哪儿有美人?给我瞅瞅。”
“瞧那边儿,”有人打了个酒嗝,抬起手指,“从楼梯上下来了。哎哟喂这就要走了?也不留下来陪哥哥们玩会。”
“啧,果然好看。前头牵他的,那是他男人?”
“估计是。”
“可惜,肯定不是雏儿了,嘿嘿。看着皮肤嫩白嫩白,小嘴儿粉嘟嘟的,真想玩玩,要他合不拢嘴涎水直流。”这人醉如一滩烂泥,举着酒碗肆意道,“我看啊,在隔壁点春楼给三两银子,也叫不到一个这么漂亮的……”
“聊什么呢?”纪方酌突然停下脚步,偏头看了那人一眼。
他牵着苏年,将他挡在自己身后,面带微笑,“聊我家夫郎?”
那人大约是没想到他会听见,更没想到纪方酌压根不露愠色,登时周身忽然莫名地毛骨悚然,只好跟他赔笑:“哈哈,哈哈哈,是呢。”
“好看?”
“好看,好看啊……”这家伙喝多了酒,意识还不分明,被纪方酌一问就开始连连后退。
他手中酒碗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滚了两滚,让他一脚踩中竟失了重心,整个肥硕的身子栽进人堆当中,直接将赌桌给撞得摇晃起来。
嗞——
木头桌脚在地上划拉出刺耳的鸣声,接踵而来的是骨牌跌落地面的哗啦声响,不知谁在破口大骂:
“操!哪个杂种?老子牌没看清就全落地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真倒霉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