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个不识好歹的乐奴一副贱样。
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今日俞文锦之事令她骨颤肉惊,已过子时还毫无睡意。喜灵见状点了一盏安神香后悄然退去。这安神香平日极好用,可今日不知怎地,香味都已淡了许多,她还迟迟无法入睡,依旧心绪难平。
无奈,何楚云下了床,趿着鞋到窗边望月。
她穿得单薄,也没有披着暖裘,就这样迎着春夜的冷风伫立。
衣襟摆动,夜风从袖口钻入她的身体。
她敛了敛衣袖,抱臂而立。
从后面看,形单影只,瞧上去羸弱破碎。
何楚云不仅悲愤,也有后怕。
若不是俞文锦挡下那壶酒,受罪的就是何度雨了。
虽说那混账平日惹人烦,但他仍是她最亲近之人,只能有她何楚云能欺负,哪容他人构害。
何况广荣害了俞文锦的命。
她听宝勤形容俞文锦身上的伤,听得心里悸悸作痛。
她暗暗发誓,不仅要广荣的命,还要他遭一遍俞文锦受过的所有苦。
可广家在敏州势大,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她该如何做。
何楚云盘算了一番自己能使的手段,可以利用的人,自然地想到了与何家有婚约的邓家。
邓家与广家素有嫌隙,平日还有些生意上的冲突。
正好一用。
何楚云想令夏满明日去给邓意潮送信,叫他过来商议。可转念间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邓意潮此人太过极端。尤其近来,对她的控制欲更是强得令人窒息。
已经打扰了她的生活。
若是她此时再求他办事,无异于授人以柄,让他有了更多的要挟之机。
何楚云早就不想与邓意潮成亲,她现在清楚得很,等真成了婚,甩都甩不掉他。反倒他还会时刻管制她,那种不自由的日子,与她嫁给邓意清有什么区别?
是啊,还有邓意清呢。
邓意清此人十分淡寡,不沾情爱,行事亦稳妥。倒是比邓意潮靠谱得多。
何楚云微微仰首望着窗外的那半扇月,双手从臂上拿下举到胸前合十,双目轻阖。
锦哥哥,放心,我会让你安息的。
翌日一大早,夏满就得了令赶去了邓府。等他回到何府也才不过巳时。
他复命极快,知道主人家着急,步履匆匆地赶回何家。
一串结队的春燕跟着他的脚步,穿飞于珠玉阁的檐角。
夏满气喘吁吁地向久侯的何楚云回禀:“那,那邓大公子说明日得空,不过只有半个时辰。若小姐愿意,可明日午时往城南玉鼎客栈一见。”
何楚云也知道邓意清是个大忙人,突然邀约定是不合礼数的。
但她不想再等了。今儿个刚起,她便让夏满传贴给邓意清,说是商量婚事,不过是仅她二人私下商量。
虽理解此事突然,何楚云听了夏满带回的答复还是有些不悦。这邓意清派头真是大得很。
可她现在也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