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忖,他哥现在可能是真的不爽。
裴言点着烟灰,没注意到这两兄弟的互动,“我听说你还把你前男友放进他公司了?”
空气刹那间凝结,郁星野瞳孔剧震,听到旁边传来两声指甲敲在铁艺栏杆上的细微声响,咬合的字音是似笑非笑的一字一顿,“前、男、友?”
郁星野从来没有与任何人说起过他谈过一个男生,家里也没人知道他的性向。
“……”
“不知道?”裴言有些吃惊,然后收起了自己不正经的那面,“抱歉。”
郁星野这一刻无比感谢自己有夜戏。
然而他惊讶地发现,纪玥并没有追着他盘问的意思,当然也可能是他最近夜戏太多,他哥没找到好的时间点与他聊聊。
由于需要心态环境不断转变,连轴转的工作让郁星野整个人下了戏就处于一种介于情绪紧绷与大脑过度疲劳之间的状态,连续好几天人都不太清醒。
有时候也不知道将演技磨得精细算不算一件好事。
纪玥会每天查他的通告表,掐着点往他房内放上一碗沁凉的糖水,每晚的品种都不一样,却无一例外会让郁星野一天入戏太过、情绪高涨起伏导致四下无人时烦躁的心安定下来,能够睡个好觉。
郁星野不奢求能每晚见到他,偶尔遇上了那必是纪玥特别空闲的时候。
他会敲着瓷碗,违心地说,“拜托你别送了,大晚上摄入糖分,会胖死我的。”
纪玥伸手摸他背上的肋骨,“胖得到哪儿去?”
“我上镜不好看,你负责么?”
“又不是养不起你。”
虽然是真的很贪吃,如果不做演员,郁星野可能无法管住自己的嘴,但绝对不至于把他吃穷了。
郁星野闷不吭声地把这句话里的暧昧和歧义就着红豆糖水吞咽下去,又在纪玥的提醒和催促下打开加湿器,涂了唇膏然后睡觉。
今晚的糖水估计不是以前那个师傅做的,否则怎么会失去了安眠的作用。
……
奶茶
所幸次日,天阴沉沉的,后来下起了瓢泼大雨,裴言对现场光线和角度的要求太高,雨天拍摄与原定的分镜脚本相差甚远,于是《余生》先前搭好的一个外景紧急叫停拍摄。
又因为接下来的排戏紧张,避免为了这一场戏重新协调,裴言通知相关部门,剧组全部人原地候场。
等戏的时候也无事可做,主演们便不约而同围到裴言和编剧身边,听两人协调细节。
早春季节的雨天阴冷,湿冷的寒风呼啸着往人衣服里灌,片场开敞着通风口,临时空调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女主sare的戏服太薄,不起挡风作用,但由于没料到突如其来的恶劣天气,得等经纪人从酒店取厚衣服,冻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