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仕明了然,“那我去帮您把人请过来?”
“不必。”他从沙发上起身,“我直接去,免得他通风报信。”
两人才走到门口,就听到碎瓷掷地的清脆声响,紧接着,郑广怒喝声传来:“玩我呢吧?”
方仕明照会了一下李崇裕的神情,只见他深吸口气,抬脚踹开紧锁的办公室门,把内里拿着电话大发雷霆的郑广吓了一跳,慌乱中掐灭雪茄,手机也收回西服口袋。
只是一垂眼就能看到茶叶、水渍、碎瓷片,他的怒火昭然若揭。
两厢对默中,李崇裕绕过一地狼藉,堵住郑广的去路,声线冷冽:“郑董跟谁打电话,气成这样?”
“小事,小事……”郑广想再挤出个笑,可无奈心底大乱,怎么笑也不好看,“李董这是来找我兴师问罪呐?”
“这份流水记录,还请郑董解释一下。”
是冯舟调取的郑广与宋文成之间的经济往来。
郑广拿起流水单,看清账户名时瞳孔放大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冷笑两声,手一松,任那张薄纸轻飘飘地落在茶杯残骸上,很快被水渍浸透。
“解释?我没什么好解释的。”郑广朗声大笑,“他妈的宋文成一摊烂账算不清,现在因为偷税漏税被带走调查了,老子愿赌服输!”
“什么?”轮到方仕明与李崇裕诧异,“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今天,此刻,新鲜的,我真是倒了大霉才听他鬼话!”
鹭城最高的双子塔楼约有360米,外观摩登,内透灯光高级又现代,成为不少游客打卡照的好去处。
今天薄雾弥漫,双子塔的顶部藏入云雾里,本非最佳观赏时节,但不远处仍熙熙攘攘围了一圈人,高高举着手机拍摄,议论纷纷。
“呀,真有人要跳楼?”
“消防车都来了。”
“什么事想不开,非要来跳楼啊……”
“啧啧,现在年轻人这心理承受能力真是的。”
阮绘露匆忙穿梭其间,正打算到路边拦车,一边等一边翻通话记录,找到之前宋蕴珠跟自己联系时的号码,拨过去提示已关机。
十分钟前,李崇裕问她能不能联系上宋蕴珠,她才知道宋文成出了事。联想起那天宋蕴珠无比反常的约见,直觉告诉她,这事说不定与宋蕴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