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自书写朕的名字确是犯了大不敬。”霍则衍手中捻着那几张纸,顿了顿又道,“但你可知道,把写有朕名字的纸就这样丢弃在地上,是更大的不敬。”
经他这么一说,衔霜更害怕了,她把头埋的低低的,对他道:【都是奴婢太过愚蠢无知,奴婢罪该万死。。。。。。还望。。。。。。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好了。”见她看起来真被自己吓得不轻,霍则衍敛了敛神色,“起来吧,朕恕你无罪。”
不曾想到霍则衍竟这样轻易就放过了自己,衔霜不由得有些意外。
她跪在地上并不敢动,只是悄悄地抬眸看他,想要判断他适才所言是真是假。
“朕不是说了让你起来,你还跪着做什么?”
见霍则衍又重复了一遍,衔霜怕他心生不耐,继而反悔,忙不迭站起了身,掸了掸衣裙上的灰尘,同他比划:【奴婢多谢陛下宽恕。】
她刚比划完,便听见霍则衍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
不过什么?
衔霜刚刚稍微放下的心顿时又紧张了起来,生怕他有意反悔。
“不过你方才所言倒也不是自谦。”霍则衍扫视着纸上横七竖八的字迹,开了口,“你这字,写的的确难看。”
这话虽说的直截了当了些,但衔霜却不得不承认霍则衍所言是事实,她不仅犯了大不敬,还把他的名字写的这样难看,他不生气便已然是万幸了。
她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道:【奴婢今后,会好好练习的。】
她一边比划着,一边伸手去拿他手上捻着的那几张纸,不想再让那几张写满惨不忍睹的字迹的纸污了他的眼睛,他却将其抽了开来。
“做什么?”他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玩味地勾了勾唇,“写的既是朕的名字,自是要在朕这里存放着。”
衔霜只得作罢,眼睁睁地看着那几张纸被霍则衍叠好收了起来。
她正后悔着自己为何没能早些将这些纸给处理了,忽然听到他问自己:“现下可想要传膳么?”
传膳?
她看了一眼窗外还不算晚的天色,想着应该还未到自己平日用晚膳的时辰,便摇了摇头,告诉霍则衍自己还不饿。
“可是朕已经饿了。”他望着她,眸色有些意味不明。
衔霜善解人意地点头:【既然陛下饿了,那现下吩咐下去传膳就是。】
“不必传膳。”他说。
闻此,衔霜不禁有些不解,明明方才还说自己饿了,为何现下又不传膳了?
她茫然地看着霍则衍,却见他一步步走近了自己。
因着前夜之事,现下再同他靠得太近,她心下不免有些发乱,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身后就是案台,退无可退。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子,衔霜的面颊早已不知在何时发烫了起来。
她垂着眼帘,不敢再看他眸中自己的倒影,只是比划着问他:【陛下。。。。。。是又喝醉了吗?】
“没有,朕今日并未饮酒。”他拨弄着她耳畔的几缕碎发,低声道。
也是,他今日看着的确不像是饮过酒的样子,衔霜想着,但仍旧是不明白他的意思,【那,那陛下怎么。。。。。。】
“朕前夜也并未喝醉。”霍则衍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比划。
“衔霜,明白朕的意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