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哪里不舒服”他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有点晕。”
所幸楼层不高,摔下来的时候,磕到了头,医生说是轻微的脑震荡,脚踝受了点伤,不过不是很严重。
“想吐吗?”
“不想。”
裴祁安总算松了口气,“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问问医生。”
他从病房出来,正好碰上颜岳,“大伯。”
颜岳提着保温桶,看到他愣了一下,“祁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您要进去看看吗?”
颜岳点头,“炖了点汤,舒舒中午没怎么吃饭。”
“你们聊,我去问问医生。”
“嗳,好。”
…
“舒舒啊。”颜岳将门关上。
“大伯,您来了。”颜舒收回视线。
“饿不饿这么久都没吃饭。”
“不饿。”颜舒摇头。
颜岳将保温桶打开,将汤倒在碗里递给她,“不饿也吃点。”
又将勺子塞到她手里。
相顾无言,颜舒低着头默默吃东西。
看她愿意吃饭,颜岳放下心来,忍不住絮絮叨叨起来,“舒舒啊,多吃点,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昨晚他把她抱起来,身上的骨头都有些硌人,他怜爱的看着她,“你13岁来到家里,那时候长得白白嫩嫩的,都怪大伯没把你养好。”
颜舒喝着汤,瘦削的肩膀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对不起,大伯。”
困得太久了
颜岳摆摆手,“别再说这些了,你没有对不起谁,是大伯对不起你。”
他眼里闪着泪花,“小舒啊,人不能一辈子活在过去,你应该像你爸爸那样,或者像你20岁那样,像一只鸟儿,自由的不受约束的。”
颜舒的泪水糊了眼睛,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别再吓我了,舒舒,大伯真的不知道。”颜岳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真的不能再接受任何一个人的离去了。
颜岳静静看着病床上,肩膀微微颤抖的女孩,“舒舒,你是不是在怪大伯”
怪他不顾她的意愿就决定她的婚姻,就把她以买卖的形式送出去了。
他没办法了,他只能做个恶人,只有这样,蒋惠才能放弃对她的控制,颜舒心里才会好过一点,她们都被困住的太久了。
颜舒摇头,泪水像是决堤一般。
“好了,大伯公司还有事,先走了。”他从兜里掏出她的手机放在床头,又轻声说道,“有什么事情就说,不想给大伯说,就给祁安说好不好”
颜舒不停的点头,不敢抬头,咸涩的眼泪滴到汤匙里。
直到关门声响起,颜舒才抬头抱着膝盖,忍不住哭出声。
手机的消息不断提示,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将手里的碗放到柜子上。
打开手机,好几个未接电话,有宁然的,还有裴祁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