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姬心情不佳。
见车行得稳,她便单手虚扶着陆岱青的腰,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刷手机。
哐当——
突然,车忽然又小小震了一下,昭明姬正专注在聊天里,颠簸来得猝不及防,手机险些甩出去,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握紧手机,惊得皱了皱眉,回头巡了眼被抛在后头的平地。
这么顺滑的油柏路,这都能颠?
昭明姬收起手机,两只手放回陆岱青腰两侧,紧紧扶好。
着了
过了一会儿,莫名的,她忽然抬头,从后视镜里瞧陆岱青。他一脸冷漠,眼睫毛把眼睛挡得很严,看不出情绪。
车停了。
昭明姬顺着陆岱青的视线,向右望过去。
马路边绵长蜿蜒的绿化带上,种着一排排整齐的树。满树白花,烁于枝头,在黑黢黢的深夜里,闪着光,灿白如霜雪中开,一抹潮湿的惊鸿照影。
这位陆大少爷也终于开口了,他朝那边扬了扬下巴,就仨字——
“摘一朵。”
“什么?”
“花。”
昭明姬心情不好,现在夜晚也有些困了,冷风呼呼吹,腿隐隐发痛,她没心思赏花,也懒得想他说这句话的原因,只紧了紧羽绒服,有气无力地说:“摘来干嘛?随便摘路边的花,人市民会有意见。”
陆岱青:“这条路的绿植都是我爸捐的。”
昭明姬:“”
好简单粗暴的理由。
昭明姬没心情:“算了不想摘,我还得下车,我腿疼,懒得下。回家吧。”
三番两次被拒,陆岱青不耐地抿了下直直的唇线。
他下了车。“扶好车。”
昭明姬坐稳在后座压制住自行车,看着他走到树下摘了一朵,不紧不慢地走到她旁边,递来。
她没有出声,看样子像没有回过神来。
昭明姬首先看的不是花。
是他的手。
陆岱青手掌宽大,骨节修长,稍稍拢握着花,指甲修建得很整齐,关节清晰分明,骨感劲瘦,连指腹微凸的茧,都泛着粗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