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起手里的酸奶盒远远抛进垃圾桶里,插着袋晃悠过来,哼笑:“她聪明得很。看起来是在为你辩解,每次说偷东西都往你身上引,节奏带得飞起,你这小跟班可不得了噢。”
马尾女嘴唇嗫嚅几下,汗流半身。
想说不是,却又怵陆岱青,嘴里嗡嗡了一阵,始终说不出话来,方才的嚣张气焰彻底消散,僵站在原地,尴尬羞耻到了极致。
桂棠月觉得很烦。
她本就因上次拿昭明姬雨伞的事心虚。这次偷东西的是自己朋友,说不定陆岱青还以为是她指使的。
心下烦躁,她冲着马尾女单刀直入:“你刚才突然折回去,就为了拿她帽子?你没事干去偷帽子?”
马尾女撇嘴,有点不服:“我就是看那帽子上好像写着她的名字,就恶作剧了一下呗。”
“这是恶作剧吗?”
后边病号营里一直注意这边的新生小声说:“听不懂,所以真的是桂棠月偷了昭明姬的?”
“不是,是桂棠月朋友偷的。”
“嘘小点声。”
等两人停了下来,陆岱青看向桂棠月:“她没证据就当众怀疑你偷东西,就当和上次你那件事抵消了。”
上次指的是她拿昭明姬雨伞那件事。
他没点明,桂棠月脸颊却更臊得慌。
她抿唇,没说话。
陆岱青又看着马尾女,嫌麻烦地歪了下脑袋,不耐烦道:“记得道歉。”说完便立刻离开了,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一向对不感兴趣的人或者事都懒得浪费时间。
今天算是他管闲事管最多的了。
宋北起猜,要不是这位少爷想看昭明姬笑话,就算火星往这儿砸了个大坑,他压根看都不往这边看一眼。
“哎,你去干嘛,不是说好要去打球吗?”宋北起喊。
陆岱青挥挥手,表示今儿个不去了。
这厢,昭明姬沉着脸走着,心里骂着陆岱青的祖宗十八代,考虑到父母再婚的关系,她又默默补充了句“除去我妈那一族”。
正骂得爽时,突然被一只大手攥住她的胳膊,猛地一把揪到体育器材室里。
她尖叫一声,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熟悉的身影,瞬间发火了:“陆岱青!你是不是有病?”
凶狠
“放开我,陆岱青!”
绿漆铁门“哐”一声关上,一股橡胶皮革和石灰粉的味道扑面而来。
器材室很宽敞,架子上放着网球拍乒乓球拍和军绿色软垫等等。室内很暗,光线熹微,透过最高处的窄窗折射进来,仅微微照亮昭明姬的鼻尖。
“没事找事。”
她骂他。
空气中浮动着细微的光粒,缓慢飘着,将她整个高瘦的身影衬得朦胧莹白。
陆岱青慢慢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