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垂眸跟他视线相对。
对方如此顺从,依赖,全心全意眼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师弟。
带着陆渊神血的灵力霸道异常地在陵川渡的内府里横冲直撞,纠缠着灵核想要跟它合二为一。
陵川渡脊背在打着颤,明显在忍耐,他口齿不清地说:“你骗人……”
陆渊用指尖撩拨了几下对方汗湿的头发,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没有骗你,乖,再等等。”
陵川渡带着水痕的眼睛空洞盯着陆渊,他已经没有抗议对方骗人的力气了,只能任由陆渊肆意妄为。
淡金色的灵气终于慢慢烟消云散,它在陌生的内府里如愿以偿。
见到陵川渡像是平静下来,灼热的气息变得正常,失神的眼睛逐渐清醒。
陆渊立刻心虚地松开对方,移开了目光,“我不是故意的。”
安静。
“呃,你要是觉得我占了便宜,你也可以占回来。”
还是安静。
陆渊有点汗流浃背了。
入局
陆渊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局促。
首先,他觉得很郁闷。
其次,他觉得很冤。
自从他重生以来,自己就不能很好的控制神血力量,之前就频频脱离掌控暴走肆虐,将他这具躯壳重创的苦不堪言。
现在更是在他没有召来的情况下,就擅自溢出。而他一直在全力维持着失控的灵力,尽量温柔地在内府神交,结果就是他一顿操作下来满头大汗,什么都没感受到就结束了。
可是他又不是善于给自己找借口的人,这事总归是他做的不对。
陆渊敛着眉。上天可鉴,他从来没有遇到如此棘手的事情。
前世他身为首座的时候,人们已经习惯将不能解决的事情一股脑丢给他,看到他就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陆渊觉得现在的情况比以前要复杂千倍万倍。
如果这时候说要负责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呢?
可要不说,会不会显得自己薄情寡性呢?
陆渊眉头挤出几道沟壑,薄唇微微下撇着,丝毫看不出他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结契的事情了。
他在感情这方面甚至可以说道德感很高。
陵川渡面无表情地盯着陆渊,衣服有些许凌乱,除了嗓音微哑,他看不出任何异样,“你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了么?”
陆渊没想到他等来的是这么一句话,他心里先是松了一口气,又陡然生起一点隐秘的不快。
——凭什么自己心慌意乱,而陵川渡却跟没事人一样,仿佛被强迫的人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