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地一位富商。你要是想问能约他的人,那可太多了。”裴映之叹了口气,他抹了把脸,有些烦躁和疲惫,“若是问他的仇人,那就更多了。”
富人在本地经商多年,种种盘根错节的交情,导致他人际关系复杂,况且他豪迈大方,狐朋狗友也是不少。
沈循安瞳孔发亮,带着好似摸到真相的兴奋:“那他有没有去过回香坊?认不认识明潇潇?”
裴映之刚来没几日,案情尚未完全了解,只知道个大概,他被问的一头雾水:“明潇潇是谁?”
他同门一听,立刻打开记录的本子,翻看着富商的死前那一段时间的记事,回应道:“这位小道友说得不错,这位富商是回香坊的常客。”
这会对了,太对了。
沈循安迫不及待地抓着裴映之就要去见他师兄。
裴映之不晓得他为什么情绪如此激动,但料想是与这个案件有关,便没有多问,速速跟了上去。
两个人没过多久就回到了客栈。
沈循安拍门:“师兄!你醒了吗?”
他没等回话就等不及地闯了进去。
结果差点撞上站在门口不远处的人。
“……前辈?”沈循安茫然了一瞬,记起了是他拜托前辈帮忙照看师兄的,“正好前辈也在,那就一并说了。”
陆渊听完沈循安叙述,也没用露出太多表情,裴映之的消息顶多是坐实了他的猜想。
他摸了摸下巴,似乎是笑了一下。
这下他知道为什么问明潇潇认不认识死者的时候,对方是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了。
因为死者她不仅认识,还很熟悉。
一间不算大的卧房一下子挤满四个男人,就不免有些局促。
陆渊见状提议:“这里连椅子都凑不足四个,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再详谈吧。”
沈循安也觉得一群人站在别人卧房里聊天,也不是个事。
他朝裴映之歪了歪头,示意他离开。
陆渊掩上房门,像是不经意地问道:“对了,那天裴道友做的是什么骨雕呢?”
下楼的声音骤停。
他目光掠过裴映之一成不变的脸,锋芒和审视只在眉眼上存在一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镜池
裴映之很坦荡,“我师妹的幼弟病死了,她听闻天都城有一家做法奇异的骨雕铺,托我来看看。”
陆渊嘴角动了一下,他倒是很想继续问一句,这种事情不更应该是他师妹本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