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非但没有移开的意思,反而倒打一钉耙。嗤声冷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小叠气得涨红了脸,又作了一番徒劳的挣扎,低吼:“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卑鄙小人。”景炫静静地看着她生气、发怒、咆哮。那双美目里蓄满了泪水,在眼眶里奔涌。男子定定地看着那因为愤怒而起伏不定的胸部。目光微微一动,修长净白的手伸了过去……小叠的心瞬间揪紧,慌乱得不知所措。就在她满脸惊惶瞪圆了眼快要叫出声时。他却出其不意地掂起项上那块精美玉佩玩赏起来。隔着纱帐盯着细若蚕丝的小楷,轻念出声:“梦里红绡,轻叠数重。”目光上掠,唇角一挑,“梦轻叠?不错,有意境。”小叠愤愤然转过脸去:“我名字叫什么关你屁事。”景炫猛地跳起,然后转过身子。右手随意地取过那把长剑,慢慢走到床前。左手中指和食指轻轻拭过冰冷森寒的剑刃。然后缓缓地、缓缓地用剑对准了她,盛气凌人地指着。小叠唬得缩紧了身子,蒙蒙泪眼里写满惊恐,身子不停地颤抖,小脸煞白。她骇得闭上双眼,可是等了半晌并未有剑落下,她悄悄地将眼睛虚开一条缝,长睫上挂着闪闪的泪珠。男子目光幽深,正盯着她看,俊美的脸上居然多了一份柔和。恍然间,长剑刺下。她睁大一双美眸,眼前剑光凌乱,冷寒之气拂过面颊,绝望地缩紧了身子,以为自己完蛋了。却不想,那纱帐即刻化为一阵粉色碎屑,如花雨般纷然飘落。小叠竟然毫发无伤地跳了起来,脸上印满泪痕,愤恨的美眸怒视过去。景炫像看怪物般地紧盯着。小叠眼中怒火燃烧,慢慢地后退,生怕一不小心又给他捉住。直退到了窗台边,窗外是一条小巷子,四面八方笼罩在夜色中。楼阁依稀,小月弯钩,灯火煌煌。忽然,她飞快地跃过窗台,如一只折翅的蝴蝶飞坠而下。“你这是做什么?”男子语速急促,惊得一跃而起,伸手去拽她。无奈瞬息间,仅扯下一片衣角,清脆的布帛撕裂声划破虚空。小巷内,她单腿跪地,抬起一双怨怼的眼睛,看那窗前墨发白衣。一只手还顿在虚空,仿佛要抓住些什么。小叠慢慢从地上爬起,愤愤然转身。逃也似的往巷口奔去。寻得一僻静处,她开始束发整带。一只有力的大手拉过她:“跟我走。”小叠以为遇上了坏人,正想大展拳脚,却发现是柏泽。心里又惊又喜,他总是出现得那么及时。早已忘了先前的不愉快,喜声问:“泽哥哥,你一直在等我吗?”柏泽浅浅笑道:“我可没你那般闲情,送老爷到金翠羽,回来恰好碰到个傻瓜在发呆。”小叠眼珠一转:“爹爹到金翠羽做什么?”“去那里会友、谈生意、听琴,有何不可?”如此甚好,省得回家被老爷传去询问。说着话她们来到马车旁,柏泽双手托起小叠送进车内,二人相对而坐。小叠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好在夜里马车内光线昏暗,看不清彼此的表情,柏泽又不是刨根问底的人。整个府邸沐在华光灯火中,静谧而幽深。车马声惊动了看门的家奴,赶紧前来躬身问安、递马镫、套马匹。小叠扔下柏泽独自回斗婵院。穿过前庭花园,过前厅来到中庭。刚要转入斗婵院,花径旁一抹妖娆的身姿撞入她的视线。小叠在心头微一合计,笑逐颜开迎将上去:“夏姨娘晚上好啊!更深露重的要去哪里?”“哟!是叠姑娘,这般的匆忙,姨娘还当是谁呢!”夏姨娘俨然没了往日说话的尖酸刻薄样儿。居然破天荒变得和颜悦色,笑得媚气十足。身上那股浓烈的百合香险些把人熏倒。随即话锋一转叹息有声:“老爷不在,不晓得又去了哪个勾栏院寻花问柳,屋里太闷,出来透透气儿!”那声音媚态入骨,一边说一边拿双勾魂眼儿瞟过来。无缘无故抛媚眼,肯定有戏。瞧夏姨娘天生就的狐媚眼,真是说不出的风骚。小叠简直怀疑如若自己是个男儿身,恐怕魂都要被这妇人勾了去!“姨娘好生耍子,我就不打扰你透气,”小叠不想与她废话。生怕她的妖媚之火烧到自己头上,又引得无中生有。便懒得和她兜圈饶舌,遂加快了步伐。:()遗弃公主有个恶魔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