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还远远不是时候,他才刚崭露头角没多久,根基未稳就想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
她之前倒是没发觉,五皇子如此急功近利,莽撞冲动。
夺嫡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差池,整个慕容家都跟着遭殃。
她不会轻易下注。
宋承洲看着她白皙清丽的面容,一向沉稳自信的女子,清淡眉眼染上浅浅愁容。他揉了揉心口,恨不得伸手给她把皱了的眉给捋平,但是他不敢。
想说什么,却听到马车外细微的动静,耳朵动了动,他朝慕容雅做出嘘地动作,轻咳一声:
“水深又怎样,咱有钱买大船啊,不用怕。既然来了,那便不能给人留下话柄,灾情不结束,咱就不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外面有人偷听。慕容雅及时配合,温柔地说:
“也对,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不走了,先好好休息吧。”
他们各自闭上眼,没一会,细微的动静再次响起,这次却是越离越远。
人一走,宋承洲立马睁眼,用手捂着嘴巴,低声说:
“肯定是五皇子,阿雅,不是我背后小人,但那两个,都不是善茬啊。五皇子最近总盯着你,我想,他可能是钱不够用了,想多吞点你的钱。我爹说,他和太子,私底下都养了军队。擅自屯兵,要被杀头的。所以这人,还是离远点好。而且,我不会游水,水太深会被淹死的,咱们早点走吧。”
五皇子是这次赈灾的负责人,慕容家多出来的那些钱,必然被他拿了大头。
那晚与太子交战,他还耍心机地频频看慕容雅,不就是想利用两人相识一场的情分,让慕容雅出手帮忙。
在那个时候出手,意味着慕容家选了五皇子,事关重大,慕容雅当然不会凭一面之缘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
反正她这次的任务就是运送物资,任务完成,可留可走。
瞧着宋承洲故作可怜的模样,慕容雅无奈一笑:
“知道了,我留封书信,也算告知过他。”
宋承洲大手一摆:“不用,这种得罪人的事情,我来做就行。就让我写,说我家有急事,我带你一起走的。”
另一边,偷听完的宋君澜是黑着脸回去的。
他其实不大能听到宋承洲和慕容雅具体的说话内容,但是两人在里面嘀嘀咕咕半天,他们又不是夫妻,同乘一辆马车,成何体统?
正在气头上,忽然一声:
“表哥。”
这两个字,真是令人无比讨厌。
宋君澜现在一听到就郁闷,他从前觉得,荀思雨就是个乖巧安静的小妹妹,她懂事又听话,从不会打扰他。
可这几天的相处,让他对荀思雨有了新的认知。
她不安静,也不乖,更不听话,时刻都在打扰他。
短短两天,就让他听腻了表哥两个字。
淡淡目光望着来人,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