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澜:“……”
荀思雨是偷偷跟来的,藏在运输物资的马车里,等到离开京都他才发现她。他带来的人马不多,没有多余的人能送她回去。这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表妹,母妃对她又很是宠爱在意,他也不好让她独自回去,就这么把她顺道带在身边,一路带到这里。
然而现在,宋君澜后悔了。
……
淮安离汴州并不远,马不停蹄赶了一夜的路,在天蒙蒙亮时,便赶到了淮安边界处。
昨夜发生了太多事情,宋君昌也是一身狼狈。行至一家客栈前,他命令暂做休整,晌午再赶去王府。
到了淮安地界,宋君昌开始变本加厉,给谢衡和柏萱安排最差的地字号房间,还是最靠街道的那间,再过一会,就开始吵。
柏萱无语吐槽:“太恶毒了,他真是太恶毒了。”
谢衡看了一眼破旧的房间,他不是没住过破房间,路途中连草庙也住过,树下也蹲过。但是这间房子,他不住。楼上有更好的,他为何要住这?
可门口有守卫,宋君昌一直都派人盯着他们,现在也不例外。
两名守卫一左一右,见有人开门,立刻伸手拦住。
“太子有令,你俩不得擅自离开这个房间。”
谢衡将他俩打晕了。
用一只胳膊,两边一边一下,人就倒了。
柏萱有点意外,谢衡之前不这么直接的。
淮安真是个奇怪的地方,他和太子突然之间都变了。
但是她没多问,和他一起向店家要了两间天字号房间。
他俩一间,大虎和小虎一间。
至于太子,既然闹翻了,那就这样吧。
几次游走在生死边缘,柏萱看开了。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世上一切皆是虚幻,只有盖在身上的被子温暖又舒服。
她喟叹一声,惬意地眯起眼睛。
谢衡因为左边手受伤,睡在了里面。
但是,他有点睡不着。
柏萱用手蒙住他一直盯着她的眼睛,没好气道:
“你嘴巴都肿了,别想了。”
他似乎笑了,长长的睫毛擦过柏萱柔软的掌心,清冽嗓音缓缓说:
“其实,我不怕疼。”
“……”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放飞自我?
掌心的睫毛还在一下一下擦过柔软的皮肤,细细密密的触感令手心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