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苦说不出。
柏萱越想越气,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自己遗漏了什么……对,红杏,她反问谢衡:
“妙衣阁的店小二,你把他抓了?”
张富是七皇子的人,不可能轻易说出杀死红杏的事,除非被抓住,不得不开口。
终于反应过来了,谢衡也没藏着掖着,一并道出:
“没抓,只是找到他家去问了情况。他交代的就这么多,我倒是还想问点别的,可他突然死了,背后中箭。”
红杏的事是张富主动和盘托出,红杏泄露主人家行踪,事情败露后,还敢找上门,他们当然要趁机杀人灭口。谢衡听得犯困,想再问问七皇子为何针对柏萱,张富便死了。和那晚一样,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凶手可以确定是七皇子,但以目前的情况,将其对簿公堂的作用不大。”
“我明白。”
因为她还活着,既然没死成,那便不算大事,落在皇子们身上,甚至都算不上事。
没想到她如此通情达理,谢衡不由得看向对面。
女人表情很平和,温软白皙的眉间干干净净,清透的眼里也并无埋怨。
动不了七皇子,她居然没嫌弃他。
“你那是什么眼神?”
柏萱发现谢衡在打量自己,好像她这么善解人意很稀罕很意外,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好么?但看在他帮她找到凶手的份上,这次就大度点,不计较。
恰好这时青檀端着新泡好的茶进来,柏萱亲自倒了杯水给他:
“咱们认识的时日尚短,你对我有误解不奇怪。但是,我真的明白。七皇子身份摆在那里,如果不能一击即中,就要学会忍耐,等一个更好的时机。退一万步讲,即便真的惩治不了他,知道了他要害我,起码也能留个心眼,防着他点。”
茶不倒满,壶嘴不对人,她都知道。
腾腾热气冒出,谢衡意味不明地提了句:
“太子说会帮忙想办法。”
“哦。”柏萱反应冷淡,这种空话听听就行了。
谢衡这才确定她真的不会盲目着急,便说出下半句:
“但是他应该很快就会改口。”
这一次,柏萱不淡定了。
太子是储君,金口玉言,最近跟谢衡关系还不错的样子,说出的话怎么会收回?除非,有事惹恼了他。时间如此巧,多半是因为她。
而她能得罪太子的,只有今天这事。
柏萱有一丢丢紧张,借着喝茶低头不去看他:
“你……都知道了?”怎么知道的呢?他一回来就来了这,大虎都没来得及告诉他。
“知道什么?”他不知道,他想说的是入朝文牒的事,他没按太子的意思入兵部。可看柏萱的神色,好像还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