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帝略微巡视一圈,忽略众人的苦色,灾后建设做的不错,他露出满意的神色。
宋君澜时刻注意东阳帝,见状,心下也放松不少。
他做功绩,是为民,也为自己。
得让父皇知道,才算没白做。
他懂得揣摩帝王心,就像之前,他分明一早就从卫舟那里知晓父皇过境的事情,却没贸然前去,而是算好了时间,赶在他回来的时候恰好露面。
如此,既不用看见父皇与太子撕破脸的场面,也不会抢了父皇的功劳。
父子俩露出如出一撤的满意表情。
众人见到大军过境,却是吓得战战兢兢。
东阳帝想要上前安抚,可众人看到了在东阳帝和太子后面的宋君澜,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跪下行礼:
“恭迎五皇子!五皇子金安。”
普通百姓并不懂皇家礼仪,这后面的话,是他们从宋君澜的手下嘴里学到的。
为了表达对他的感激之情,众人喊声嘹亮,震响山谷。
宋君澜忽地就笑不出来了。
有时候,做得太过,好像会适得其反。
东阳帝没有理会,脸上的笑容却一点点消失,不再看这些村民,他一声不吭地路过。
可后面的人都知道,他生气了。
柏萱跟谢衡走在宋君澜的后面,深刻感受到了这人身上的低气压。
虽然他这样子有点可怜,但是,同情男人倒大霉。
宋君澜这种能屈能伸,又闷声不吭的人,一旦逼急了,比宋君昌更可怕。
否则,他怎么得到皇位?
手段不狠,位置不稳。
柏萱从来没有小瞧过宋君澜,甚至在最开始的时候,还想友好相处来着。当然,磁场不合,想想还是算了。
他们一起赶路大半个月,期间,因为东阳帝心情不好,谁也不敢多说话。
连嚣张到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宋君昌都收敛不少,只会暗戳戳露出要吃人的表情。
柏萱赶紧去看谢衡这张俊脸洗洗眼睛,可一看他,一对上这眼神,就会想起黑暗里,这双眼睛熠亮灼烫的视线像烙印般钉在她身上似的,让人无所遁形。
她抬手给自己扇扇风,忽地一个水袋递过来,谢衡问:
“喝水吗?”
这话,似曾相识。
最近大家都有点上火,她虽然摘了片绿叶贴在眉心,但是不太顶用。
于是柏萱接过,喝了两口水。
这两天,东阳帝总是黑着脸,整个队伍都得看帝王脸色,每个人都像鹌鹑一样缩着。
柏萱觉得有点奇怪,同样是造反,淮安王的人头已经在城墙上挂着了。胡将军却被大赦回去镇守边关,这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