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人敲门,听出是大虎,谢衡懒得摆正姿态。
“进来。”
“公子,太子派人前来传话,约您明日到聚贤楼一叙。”
谢衡豁然睁眼,黝黑瞳仁锋利一闪而过,很快恢复正常:
“哦,你去回个话。”
大虎:“什么?”
谢衡淡淡说:“我头疼,去不成。”
说罢缓缓垂下眼,想起邹高远临死前那句“小心太子!”。
呵,用得着他提醒?
有些事情,从前置身其中,看不清。如今再看,便知藏了多少猫腻。
他嘲讽牵起唇角,权利的游戏,当真有意思。两个夺位者,一个给他塞随从,一个给他塞新娘,还能蒙蔽他那么多年。导致他如今每日必须自省一次自己究竟有多蠢,才能被人这般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过不重要了,重活一世,皇子斗争,他不掺和。
躺平的日子这么舒服,谁要站队!
更别说结盟,夺嫡?关他什么事!不干!
大虎杵在案桌前,见他家少爷脸色阴沉,眉目下压。双臂耷拉撑着扶手,没个正形,不禁咽了咽喉咙。
“公子,您今晚还睡书房?不回正屋和少夫人一起睡吗?”
刚成婚的新夫妻,就分房三天了,这不正常啊。
谢衡眉头一皱,眼皮掀起:
“我跟她睡什么?”
五皇子送来的人,凭什么要他睡!
大虎:“……”这真的问倒他了。
回答完大虎,谢衡揉了揉脑袋,浑浑噩噩歇了这么几天,重生带来的头痛之症好了些。余光发现大虎的身影,他抬眸:
“别杵着了,去给太子回话,再让小虎抱床被子来。”
书房里的床又小又硬,跟睡一块木板没差别,才三天,他这腰疼得快直不起来。
待屋里没人,他扶着桌沿,微微弓着身体,手放在后腰处一下一下捶着。
端着汤来看儿子的吴氏:……
本来只是猜测,眼下看谢衡这幅样子,反倒坐实了她的猜测。额头冒出一滴汗,她心底庆幸,今晚来此没带下人。再看手中托盘,眼神愈发坚定,这汤没炖错!
谢衡看到吴氏也一脸懵逼,怔怔喊了声:
“母亲。”该死的大虎,竟然忘记关门。
青花瓷汤蛊雕了漂亮的图案,淡淡的雾气从里面逸出弥散在空气里。味道散发很快,一股奇怪难闻的味冲入鼻中。
闻出其中一味药材,他如临大敌,后退一步:
“这什么?”
“还能有什么,滋补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