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碰到伤口,左手迷茫探索,不知该往哪里放。
墨承影抱着她翻了个身。
淡淡药味顺势过渡到她的口齿间。
“卿卿,你知道你方才泫然欲泣、泪珠儿将落未落的模样,有多美吗?”
沈雁归面色微红,嗔道:“这就是王爷喜欢将我弄哭的原因?”
“你说什么?”
方才那话是太大胆了,可她以为床笫之间,夫妻说来并不冒犯。
但是被墨承影追问,她又觉得自己失了分寸,一时不自在,如燕呢喃,“没、没什么。”
沈雁归眼神因羞赧而闪躲,那半合的眼眸,偏牵了他的神魂。
墨承影亲一亲那无措的眸子,“那不一样,你这次是将我放在心里、在意我,才会为我流泪。”
他伏在她胸口,叮嘱道:“卿卿,你要记着,任何时候遇到任何危险,都要第一时间躲开,不许以身犯险。”
“既知危险,王爷又是为何替我挡刀?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人。”
她是世人眼中不能见光的外室女,这份姻缘原也不属于她。
“怎会微不足道?你我前世情缘,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任何事?”
“任何事!”他语气坚定。
如果一遍遍的确认,能够让她心里能多哪怕一分安心,他愿意一遍遍重复,“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因为你是沈雁归,你是我的卿卿。”
阿娘,这个人和哥哥一样愿意挡在我身前,他会与阿爹不一样吧?
理性与感性在脑中激烈对冲,沈雁归在这一刻什么都不愿想,手不自觉从他的腰,环上他的脖颈。
墨承影感受到她的信任,虽然还有不确定,可他很满足,“以后这些事,你不必烦心。”
“什么?”
“你说呢?我不是同你说过,万事有我,你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了?”
墨承影指尖拨弄着她的衣领,“还泫昀酒?下次取名,能不能有点诚意?得亏唐妺是个武人,心思还算简单,否则哪肯喝你的酒?”
“那也不是什么要命的酒水,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你自己也喝了那酒,怎的没事?”墨承影仰起脸,心中好奇,“那酒坛可不像能够做手脚的?——手抬一抬。”
沈雁归听话抬手,狡黠一笑,“药是我配的,还能没有解药吗?”
床尾被子里,忽然多了片衣角。
墨承影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腰后,道:“府上后院的人,都是宫里派来的,个个心有百窍,你莫要信她们,等我腾出手来,自然会处理她们。”
“派来的?”
竟都不是他自己娶回来的?
“卿卿,抬腿。”
沈雁归正想着,听话屈膝,忽然发觉不对劲,“我的衣裳呢?”
墨承影诚恳道:“我身上有伤,经不起衣料的摩擦,就帮你脱了。”
“……”
什么跟什么?他就是想那什么,还说的这般理直气壮。
“府医说了,王爷伤口不宜,不宜剧烈活动。”
“这也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