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车稳稳当当地停在公寓地下停车场,安池才拍着脑门,骂道:“妈的,真是疯了,怎么还带回家了。”
安池又回头看了一眼omega,自言自语:“楼上有抑制贴,他现在正需要。”
假的,他是alpha,家里没有一件属于omega的东西。
“他现在这样,就算放在警局也不是最安全,如果发|情期袭来,还有哪个alpha能像我一样克制住自己?”安池又说。
假的,警察会打120,只要注射了抑制剂等他醒过来,就没事了。
安池下了车,把陌生的omega抱在怀里,抱上了楼。
他鬼迷心窍,所有虚伪的说辞都是为了说服自己,把这个陌生人带回家。
这间公寓是前两年买的,平方不大,装修简约,除了安池自己和偶尔会光顾的经纪人方谷雨,几乎没有外人来过。
安池在阳台上养了许多花草,却因为很少回家,全部死于非命。
他一脚踹开家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满阳台的花草尸体,气急败坏地自言自语:“靠……养什么死什么……我就不该费这个瞎劲。”
或是因为安池踹门的动作太大,怀里的omega蜷缩了一下,像受惊的兔子。
好像外界的一切都能让他畏缩。
不过他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可见睡得很熟。
安池把他放在沙发上,自己则略有烦躁地扯开领口,大喇喇地与他并排而坐。
这场演唱会从筹备到演出,牵扯了安池太多精力,今天终于结束,他头脑中的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精神一旦松懈,人就容易犯困,而且房间里暖气充足,没过多久,安池也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安池做了一个梦。
梦见从巷子里捡回来的omega像只听话的小白兔,红着眼睛向他索吻,omega脖子上那枚痣就在他眼前跳动,一下,一下……
房间里安静得好像也在下雪,浅橘的夜灯在墙上打出温暖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焦糖苦味与甜味平衡交织的香气,曼特宁咖啡的味道适时地融入进去。
这间屋子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咖啡杯,源源不断升起温热的蒸汽,香醇的苦味让人回味无穷。
安池手上的触感又软又滑,即使在梦中,也格外真实。
浴室
“叮咚……”
“叮咚、叮咚”——门铃声将安池从睡梦中唤醒。
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发现手|机|铃|声也在响个不停,正与愈加急促的叮咚组成跨年夜的疯狂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