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人健步如飞,迅速离开,谢以寒抓抓头发。
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
贺朝觉小心地把裴澈放到床上,神情忧郁地看他。
青年睡得并不安稳,双颊飞红,微阖的眼皮下,眼珠不安转动。
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解开上面两粒扣子,男人叹息一声,转身打来水给他擦洗。
毛巾温柔地擦过下颌,躺着的青年突然一惊,猛地睁开眼睛。
眼神不太聚焦地转向贺朝觉,眯起眼睛,似乎在费力辨认。
“砰”地一声,他拍开这个好讨厌男人的手,委委屈屈往被窝里钻,“不要你给我擦。”
好坏的。
贺朝觉僵了一秒,俯身捡起掉落在地的毛巾,默默洗净拧干。
如果裴澈醒着,就会看见男人脸上的表情仿佛天塌了一样,完全皱成一团。
找到阿澈的时候,他就听见一句——
“他脑子不好使,要谈也是和脑子正常的他谈……”
谈什么,谈恋爱?
为什么不和他谈。
被拍开的手上,嫌弃的力道仿佛还在,热辣辣地烫进心脏深处,疼得慌。
“阿澈,”他看着床上蹙眉难受的青年,低低问,“不要喜欢他,喜欢我好不好?”
声音又是困惑,又是痛苦。
一句轻轻的自语,谁知裴澈突然有了反应。
状似清醒地看了过来,两眼定定,动了两下嘴:
“……”
贺朝觉没听清,凑上前去:“阿澈,你说什么?”
躺着的青年蓦地两手一抬,掐上他的脸颊肉,力道奇大:“你……”
眼神直勾勾的,没有聚焦在贺朝觉脸上,声音冷冷地打着颤:
“你什么时候变回来?我想和你谈……”
贺朝觉心下一惊,真要谈?他猛地低头看去:“……阿澈?”
还没来得及说话,脸上力道突地散了。
再仔细一看,裴澈复又闭上眼睛,两臂无力地掉在身边,面色酡红,醉得不能再醉了。
这一晚,贺朝觉陪在裴澈床头,枯坐了一夜。
清晨,熹微阳光爬上窗台,树间鸟雀叽叽喳喳。
裴澈睁开眼睛,瞧见一棵萎靡的盆栽在光里耷拉着。
晃晃眼。哦不是盆栽,是贺朝觉。
这是怎么了?
裴澈疑惑地伸出手,本能地摸了摸爱人没有血色的脸。
下一秒,宿醉前的记忆纷纷涌上来,青年手一顿。
贺朝觉熬了一夜,双眼通红刚迷糊着了,突然感觉脸颊一热,手掌轻抚过脸侧。
阿澈?
他下意识抓住爱人要撤回的手蹭了蹭,睁眼惊喜:“阿澈,你醒了?头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