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宁雪拉过被子,像是在遮住自己的羞耻心,虽然要求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这会儿,迟来的羞窘令她整个人都染上粉色,脑袋埋进了双膝,闷软的嗓音怯生生的,“好。”
气氛再度安静下来,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局促,白澄夏轻拢指尖,开了话头,“我先去……”
不等她说完,虞宁雪盈盈看来,清润的眸光流转万千,“你过来一下。”
白澄夏定在了原地,心脏稍稍提起,“做什么?”
“让你过来就过来嘛。”
软软的音色即使娇蛮也像撒娇,白澄夏迟疑地走了过去,尾指被轻轻勾住,抬眸看来的虞宁雪像一只漂亮的三花猫,“还好你还在。”
小心翼翼的喜悦如炸开的烟火,衬得墨色的瞳仁内异彩纷呈,白澄夏露出了一瞬间的不解,随后才明白。
原来昨夜的强迫,是虞宁雪抱着最后温存想法的出格。
以为只此一夜就能送自己回家,所以才格外放肆,丝毫不顾自身。
白澄夏看着此刻仿佛失而复得所以谨慎确定她存在的虞宁雪,顿了一瞬,问:“你昨天,是想送我回家?”
一直抓着她不放手的虞宁雪,真的会这么好心吗?
闻言,明亮的眸子轻轻闪烁,雪睫垂落,虞宁雪顺着指尖握住了白澄夏的手,指腹摩挲间,像是在汲取温度,“嗯,我的情绪太不稳定了,若是昨天没有母后,我怕是会伤害你的。”
她诚恳地看向白澄夏,尾音落寞,“这样的我对于你来说很危险,我早已经不是之前的想法了,如今只希望你好好的。”
若是真的变成毫无生机的尸体,那么她拉白澄夏进来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看来,自己心态转变的同时,虞宁雪也在逐渐发生改变。
白澄夏心底的情绪极其复杂,喉咙轻轻滚动,就连昨日对于死亡的恐惧都在逐渐消散。
虞宁雪就是拥有这样降低白澄夏底线的能力,若是旁人快要掐死她,她哪怕不报仇也会迅速跑路,哪里还会在这里给对方找补,甚至已经快要原谅了。
轻声叹了口气,白澄夏在虞宁雪床边坐下,耐心问:“那你能试着控制自己的情绪吗?”
或许是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所以虞宁雪应得很快,苦恼不安又自我厌弃,“我不知道,在有关你的事情上面,我总是很容易情绪失控。”
察觉到她对自身的埋怨,白澄夏犹豫着将另一只手放在了虞宁雪的手背上,似是安抚,“我知道,也能够理解你的想法,我是你遇见的第一个人,所以总归要特别些,可是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你不该也不能如此依赖别人,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