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顾衍书,我从来没有不要你,我只是在等你一句喜欢我,你明白吗?”沈决抱着顾衍书,嗓音低沉磁哑。那些骨子里的嚣张跋扈,浪荡纨绔,都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字一句耐心温柔的解释。而顾衍书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只是埋在他怀里,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哽咽道:“哥,别不要我。”沈决心里发疼,亲了亲他的头顶:“好。不会不要你的。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不要你。”顾衍书搂着他脖子的手更紧了:“那你抱抱我亲亲我好不好。”沈决低笑:“我怕我亲了你你回头又发脾……”话没说完。沈决就僵住了。顾衍书轻轻碰上了他的唇。顾衍书的唇很薄。有些凉。碰上来的时候很轻,还有点笨拙,却软得不可思议,又笨得很认真。轻轻碰上的那么一下,就像小孩子去触摸自己一直奢望却遥不可得的心爱玩具一样,严肃而郑重。而那份小心翼翼又突如其来的柔软在接触到沈决的一瞬间就变成了一股强烈的电流,刹那贯穿他的全身。他抱着顾衍书,一动不敢动。怕惊扰了这份美梦,也怕一动就碎了这颗糖。时间和空间同时静止,只有那些平静表面下从未言之于口的爱意汹涌流动,试图冲破枷锁躯壳,在某个再无旁人打扰的维度达成一种无言的交融。冬日深山的夜,静得可以听见雪化的声音。顾衍书说:“我亲到你了。”他看着沈决的眼睛,说得很认真。眼眸里那层惯有的冷淡薄雾因为涤荡了酒意而尽数退去,变得澄澈清亮,藏不住心事,也藏不住喜欢,像个任人欺负的漂亮娃娃。他舔了舔唇:“你一点都不甜。”唇角泛着潋滟的润泽,天真地诱惑着人。沈决喉头上下一滚,低低道:“那我们尝点甜的好不好。”“好……唔……”尾音未落,下一秒顾衍书就被沈决兜着后脑勺用力吻了下去。嘴唇相触碰的那一刻,沈决成了一个克制多年的瘾君子,仅仅因为001g的诱惑就骤然失去了所有理智,双手紧紧钳着顾衍书的腰,感受着掌心纤细坚韧的柔软,那是他肖想了七年的身体。而顾衍书第一次知道原来沈决的唇舌是滚烫的。烫得惊人,仿佛一团火焰在他唇齿间燃烧,疯狂又温柔地汲取着他体内的所有氧气。他被沈决摁在怀里动不了,口腔被霸道地侵略和攫夺,他快要呼吸不过来,有些头晕目眩,缺氧脱力。他推了一把沈决,纹丝不动,不满地呜咽了一声,沈决钳着他腰的手却更加用力了,攻势也愈发猛烈。顾衍书越来越喘不过气,他难受死了,觉得沈决好不讲道理,明明说好了尝点甜的,结果一点都不甜,还好凶。他讨厌死凶凶的沈决,他又不满地呜咽了一声,结果沈决更凶了,他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沈决掐断了,于是当沈决再次逗弄他的牙齿的时候,他狠狠地咬了沈决的嘴巴一口。“嘶——”沈决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顾衍书推开他,有些生气:“一点都不甜。你不准再亲我了。”沈决擦掉嘴角渗出的血珠:“明明是你先亲我的。”“我可以亲你,但你不能亲我。”顾衍书开始不讲道理。沈决偏要和他讲道理:“凭什么?”顾衍书委屈死了:“你亲得一点都不舒服。我都呼吸不过来了。”微顿。沈决轻笑一声,“傻子,长得跟个小狐狸精似的,怎么连接吻换气都不会。”“反正你不准再亲我了。”语气又可怜又凶。沈决的流氓本性到底还是没压住,他天性就是专门欺负顾衍书这种喝醉了酒的漂亮小笨蛋。于是不亲顾衍书了,躺在床上,任凭顾衍书跨坐在他腿上,掌心握着着他的腰,把玩着,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你说不准亲就不准亲?那我清清白白一个良家妇男,被你平白无故亲了,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说得好像很有道理。漂亮小笨蛋费力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认认真真地点了头:“嗯。”沈决低低笑了,乌沉的眉目漾开深邃的温柔,嗓音磨得松懒磁哑:“那我说了喜欢我才能亲我,你为什么还亲我?是不是因为喜欢我?”“……”漂亮小笨蛋想了很久,然后把脑袋埋进沈决的颈窝里,不说话了。沈决附到他耳侧,低声问道:“是不是因为喜欢我?”顾衍书打死不说话。沈决威胁:“不说就不准抱我了。”“哎呀!”顾衍书急了,抱着沈决,用力就是一蹭,“你抱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