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承渊:“你方才不是非要过来?”
“我……”
“官府领头的是他的线人。”
“谁?”
“君辞。”
沈知梨怔了会儿,“你如何知晓?”
鹤承渊:“入城那日,有两个胡人带路。偏宅隐蔽,武器仅压了一层布匹。城里没有安插亲信,那就不是君辞,一个谋划多年,要夺权的人。”
药谷、万剑宗、北疆,他隐忍多年,可不是为了打败仗,战火纷飞之际,伤亡必不可少,能容许宋安带车药材走,不是制毒就是制药。
仵作开始验尸体,沈知梨他们回到君辞这桌,凝香在被审问信息,破碎的围栏正在检查。
君辞面无表情坐在尸体不远处。
沈知梨很是担忧,“可就算是他的人,李公子的死,也已成定局,脱不了干系了。”
鹤承渊:“脱不了干系就不脱了,皇上将死,国之将乱,脱不脱有什么必要?李公子就算不死,好吃好喝给他供着,李相国就能倒戈站在一个“一无所有”的皇子身边?”
沈知梨噎住。
鹤承渊继续道:“现在该查另一件事了。”
“哪件?”
他无奈道:“沈知梨,你做事不动脑子吗?”
沈知梨茫然道:“我这不是还没做吗?”
鹤承渊哽住,叹息一声,还是耐心解答道:“我们被暗算了,如果不是太子做的,如果已无皇子忌惮皇位,那他要的究竟是什么?”
沈知梨认真搭腔,“要什么?”
“……”鹤承渊:“要我们死。”
“……”
好吧,都还没推测出来,气冲冲干嘛呢,不是他先问的么……
君辞那方也测了出来。
仵作:“我们在他身下发现了一把匕首,李公子身形宽重,摔下来后砸坏了木地板,导致刀插进胸口。”
“砸坏木地板?”君辞仰头看向二层毁坏的围栏,木拦细碎。
仵作:“正是,破酒家多是木头用具,又因卖酒常年潮湿,那些醉客容易失手把酒弄撒,久而久之渗入潮蚀。并且年久失修,近月又来了个说书人,一时间破酒家涌入大量的人,导致地板裂痕加重,李公子坠楼,正巧匕首刺入心脏。”
君辞:“哪的匕首?”
仵作顿住,“这……胡人用具。”
君辞眸底划过一丝厉光,“胡人!”
仵作奉上那把镶嵌红宝石的匕首,“正是。”
“不过,致死原因有两个。”
“还有一个是酒中加了少量药剂,与香味结合,导致神经错乱、迷茫、出现幻影等等,最后身挂拦外,酒气上头,药剂上脑,就已经死了,死亡速度很快。”
“并且这药剂挥发极快,若是再来晚些,便查不到这一层。”
两种死法,是怕他不死?!
“我知道了。”君辞挥手让他们下去,独自沉思着。
今日,李公子的死嫁祸到他们头上,是必然的事,胡人的刀可有可无,是另一个罪名。
下药一事,仵作根本来不及取证,就已经挥发了干净。
官首将匕首擦尽后用布包裹交给君辞,“殿下放心,那边我会处理。”
以大事之由扣住尸首,再将其烧毁,刀痕不会暴露误事。
宋安从后门回来,手里攥着话本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