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细究,他又开了口。
“在那之前,你来过赌场吗?”
沈知梨:“没有,那是我第一次去……赌场。”
“沈小姐的救命之恩,我自会相报。”鹤承渊一字一句道:“不顾己身安危,救我性命,我唯一信任的人,当然,是你。”
沈知梨听着浑身像虫爬。
这太不像认识的大魔头了!
快被他绕疯了,到底是有记忆还是没有记忆!
“不过随意搭手相助。”
“那是我的死局,托你的福,我活到了现在。”
沈知梨已经在崩溃临界点了,“你想说什么?”
鹤承渊扶正茶杯,“你为什么救我。”
“想救就救了,没有为什么。”
他若有若无笑了声,缓慢道:“也是,沈小姐出门在外树敌无数,是该寻个杀奴护其左右,可惜,我身受重伤不顶什么用,马车行到半路,摔下了崖,还是得靠沈小姐,才能苟延残喘,活下来。”
沈知梨止住焦躁的扣桌,连撑着的脑袋都直了起来,眸里闪过一丝精光。
他的记忆,停在落崖那日?!
“你就记得这个?”
“我还应该记得什么?”
“……算了,没什么事。”再琢磨下去,她要精神分裂了。
没了前世记忆再好不过,取得他的信任,刷起好感度也轻松许多。
“夜深了,我带你去泡药浴。”
鹤承渊上扬的嘴角抽搐,“不用。”
沈知梨:“那可不行。”
“你没有眼睛,意视也没了,行动不便,磕了碰了摔了倒了,可怎么办,不行,我不能放任你不管。”
“我自己可以。”
“你不可以,不是说信任我?怎么?”
真没记忆?真不想弄死她?
“……”
沈知梨主动搀扶他,走向热气缭绕的浴室,推开门刹那暖洋洋的水雾包裹而来。
她带他停在浴桶边,将药洒进水中,甚至用手拨弄水花,试了试温度,顺便推开浮于水面的药粉。
鹤承渊一听这水声,顿时,耳尖不可控的红了。
他别过身去,垂下头,凌乱的发丝挡住露出的破绽。
“你背过去做什么?”沈知梨抬起头疑惑。
鹤承渊:“脱衣服。”
“……”
有记忆的鹤承渊可是想杀死她的,而记忆停留在救他出赌场的鹤承渊,却会视她为救命恩人。
尽管害怕疯子,但沈知梨还是决定以身涉险。
她眉梢轻挑:“是吗?那你怎么不动呢?”
鹤承渊扯着衣襟,没吱声。
沈知梨走到他面前,湿漉的指尖抬起勾上他的发,鹤承渊一把钳住她的手腕,“沈小姐,不出去吗?”
指尖暖意的水珠沾上他的侧脸,顺着脖颈溜进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