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与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仰着头,盯着又两朵烟花相继盛开,分别是“红色爱心”的形状和“朝与”两个大字。
那一刻,他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他抱着那一束月季,几乎快淌下泪来。
“朝与。”
欧若一贯低沉好听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
朝与睫毛轻颤着偏头看去,只见高大挺拔的雌虫后退一步,忽地单膝跪了下来,望向他的蔚蓝眸子里尽是深情和温柔。
欧若牵过雄虫垂在一侧的左手,一字一句道:“求婚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其实我骨子里是个没什么浪漫细胞的雌虫,但你却值得最好的、最浪漫的求婚仪式。”
终于将近一个月来不断演练的话都被忘在了九霄云外,欧若的手心都被汗湿了,只将肺腑之言悉数剖出,“我们从见面到相爱,满打满算也不过两百多天的时间,太短,短到不足生命长度的二十分之一。”
“可恰恰有了这微小的二十分之一,我余下的生命才有了具象的意义,是你让我看见了爱情的形状。”
欧若深吸了一口气,单手从衣兜里拿出一只深红色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正放着两枚熠熠生辉的钻戒,他深邃的目光紧紧地看着雄虫,“朝与,我爱你。你愿意和我结婚、成为我的雄主吗?我会奉上我的一切,包括我名下的所有财产、我的荣誉、我的身心,甚至是我的灵魂。”
“我会永远爱你,即便百年之后我们相继死去,葬在一处,肉身化作白骨也要日日相拥,死亡亦不能将我们分离。”
欧若的眼中溢出浓重的占有欲和情意,声音嘶哑了几分,“你愿意和我缔结这永不分离的契约吗?”
很难用语言去描述朝与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他随手买了一张彩票,本不抱期待地查询了一下号码,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中了一百万。可当他拿着彩票去兑换时,却被告知由于工作人员的失误将末尾的号码打错了一个,所以他压根不是一百万的获得者。
就在他灰心丧气、愤愤不平地走出彩票店时,工作人员又追上来,告诉他其实他手中这张彩票中了一个亿!
而欧若之于他,不仅是一个亿,是无价之宝。
朝与垂眸与欧若对视,又想哭又想笑,想指责他家哥哥坏到骨子里,又觉得世界上再没有比他更好的伴侣。
千言万语哽在喉咙口,最终朝与只虔诚而郑重道:“愿意,我愿意!”不等欧若反应,他迅速对着欧若单膝跪下,将一直揣在手里的月季花放在一旁,径直把丝绒盒子里的一枚钻戒套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像是生怕眼前雌虫后悔一般,又把另一枚钻戒取出,缓慢而坚定地套上了欧若修长好看的无名指。
“套上了,不可以反悔了。”朝与捧住欧若的左手,笑中带泪地说。
欧若呆愣了数秒才反应过来,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的瑰宝,幸福到快要爆炸的情绪充斥在身体的每一处,他拉着雄虫起身,将其狠狠地抱进了怀里,双臂收紧再收紧,好似这样就能和对方融为一体。
朝与也不甘示弱地牢牢回抱住欧若滚烫的躯体。
他们共享着这一刻的难言喜悦。
不知何时跟上来的众虫见此状皆抚掌大笑,祝福声里夹杂着鬼哭狼嚎——
“啊啊啊啊啊我的cp修成正果啦!”
“呜呜呜我好想哭是怎么回事,长官您和朝与阁下一定要白头到老呀!”
“祝两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都是情侣,只有我是单身狗呜呜呜。”
“没事,这不还有我陪你呢。”
“两位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啊?我要坐小虫崽那桌。”
“干脆两位先生个小虫崽当花童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也不是不行啊。”
不知道是谁将彩带喷向仍旧亲密相拥的两虫,欧若和朝与的头发上、身体上霎时皆挂满了花花绿绿的丝带,朝与稍稍分开一点,顾不上自己,只笑着伸出手去将贴在欧若颊边的一条拿走,可手却像是被吸引住一般,在那侧脸来回抚动,片刻后,终于按捺不住,凑上前去含住了不久前才仔细品尝过的唇瓣。
轻舔吮吻,温柔至极。
在一片快把夜空都掀掉的尖叫声里,欧若眸里像是蕴藏着两团火,抬手搂住雄虫,将这个过分柔情的吻加深。
在他们的背后,大片烟花又开始凌空盛放,在两虫脸上印下绮丽梦幻的色彩。
被亲得动情不已的朝与模模糊糊想道,烟花的美纵然短暂,可它只要绽放过,哪怕是一秒钟,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永远。
番外1·领证
继求婚成功之后,两虫决定挑选一个吉利的日子——也就是12月12日这一天去婚姻登记局领证。
其实无论以欧若的少将身份或者是朝与的雄虫身份,他们都可以要求婚姻登记局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段直接不接待前来领证的夫妇,但他们没有选择那样做,而是提前跟负责虫员打过招呼,在12号婚姻登记局快下班的时候低调地前往。
此刻的婚姻登记局内只剩下朝与和欧若一对等待登记的伴侣,在填写完一堆复杂且繁琐的文件后,两虫被工作虫员带到了拍照室,早已等待多时的摄影师一见到他们眼睛都亮了起来,“两位都如此英俊不凡,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恭喜你们。”
牵着手的两虫都穿着同样的白色衬衫,闻言礼貌地对摄影师道了谢,然后情不自禁地偏头凝视对方,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只属于自己的倒影,又默契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