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甩脑袋,抹了一把脸,赵飞宇生无可恋的准备爬出洞上厕所。头刚伸出去,他就体会到了暴风雪的威力,大风卷着鹅毛般的雪在大地上肆虐,他的脸被刮得生疼,视线一片模糊,几米外人畜不分,仿佛回到了蓝星时近视眼没戴眼镜的状态中。
赵飞宇果断放弃了上厕所的决定,他怀疑迎风尿尿可能会把那里冻掉……他目前只是外形像妹子,并不想真的成为妹子。
也不知道他的碳窖怎么样了,大概已经被雪埋了吧。赵飞宇有点担忧,但还是回到了洞穴里。
山雀们挤在一起已进入一种半冬眠的状态中,赵飞宇也变作鸟凑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忧心忡忡的赵飞宇又到洞穴口观望,透过边缘的缝隙,他发现雪积得更深了。
咬咬牙,他把几块还没来得及处理还带着血腥味的鹿皮裹在身上,背着一个箩筐就爬了出去。不光是想着烧好的木炭,他也真的要憋不住尿了,出门就一次性把事情都办好。
雪已经漫过了膝盖,每一步他都走的很艰难。他一边回忆碳窖的位置,一边观察有没有避风的岩石堆。
楚鹰的视线也受到极大的限制,他在红松树顶看到一个影子出现时,还以为是哪只山雀。直到发现这只鸟在碳窖附近寻找什么,他才忽然意识到是赵飞宇。
这个傻“雌性”是不要命了吗!暴风雪天不待在巢穴里,乱跑些什么!“她”要找“她”的碳窖吗?
他时常无法理解这个雌性的想法,却又不由自主的好奇和向往着。绝大部分羽族的生活都非常单调,几十年如一日,没有丝毫变化,小时候过着怎样的生活,老了依旧如此。
可这个雌性总有那么多不满,那么多新奇的想法,那么多的尝试和改变,似乎时刻也停不下来。
曾经他以为对方活不过这个冬季,现在他却觉得拥有这样旺盛的生命力,赵飞宇说不定真的可以将不可能化为可能。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触动,楚鹰拍着翅膀飞过去,一把抓住赵飞宇提回了洞穴口。
经历风霜,砥砺前行,赵飞宇终于找到一个避风处准备上厕所时,被他的好哥哥从终点带回了。
赵飞宇:???
楚鹰:“我记得你的碳窖在哪里,我帮你挖回来,你好好待在洞穴里。”
说完他就接过赵飞宇手里的箩筐,化作黑色巨鸟进入风雪中,很快他装着一箩筐上好的木炭回来了。
这次的木炭确实都很成功,绝大部分都是优质碳,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劣质碳。看着这些黑亮的碳,赵飞宇欲哭无泪,他确实想要木炭,可他更想要上厕所啊!
赵飞宇:“其实…其实我想上厕所来着。”
“……”已经从赵飞宇那里学到上厕所是什么意思的楚鹰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你可以在洞里上,和山雀们一样。”
在洞里上厕所不就露馅了吗!要是哪只鸟不小心看到,直接掉马,现场社死!赵飞宇拒绝:“我不习惯被人看着,尿不出来。”
好吧,楚鹰也不习惯大庭广众之下上厕所,于是他提议:“你让大家回避,或者拿个鹿皮挡挡?”
拿鹿皮挡挡?赵飞宇若有所思:“你说的有道理。”
暴风雪会持续多久还难说,有可能很快就结束,也有可能断断续续持续一个月。他总不能每次上厕所都要面临冻掉弟弟的风险吧,还不如在洞穴里做个简易厕所。
赵飞宇抓了坑鸟的楚鹰做苦力,让对方找一截粗木桩和一根有洞穴高的树干回来。他自己则把这段时间收集好的鹿皮全拿了出来。
这些都是进行过脱水处理的鹿皮,暂时无法折叠,每块都有两三米长。赵飞宇在鹿皮四角各打上眼,拴上绳子。
等楚鹰把木头带回来,赵飞宇把长树干劈成三份,插进洞穴最角落处做成柱子,并在上部和下部各划出一个凹槽,把鹿皮上的绳子拴上去。
调整一下鹿皮位置就形成一个隔断。几块鹿皮把这个区域围起来,其中一块只拴了上面两个角,下面可以掀开,这个厕所隔间就算完成了。
剩下那个木桩,被赵飞宇开成两节,掏空中间做成一个带盖的木桶,当做马桶。做成的第一时间,赵飞宇就去隔间里放水,然后让楚鹰去倒马桶。
楚鹰沉默一会,任劳任怨的去倒马桶,还顺便用雪把马桶清洁了一下,反让理直气壮的赵飞宇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暴风雪中午时渐渐停下,赵飞宇取出一只库存的野猪作为众鸟的午餐。阿大阿二阿三帮他杀猪取肉,三只最小的帮着添柴加火。
添柴时,阿五发现了异常,壁炉处不断有水从上面的排烟口流下来,她用手摸了摸边缘还没燃起来的木头和下面的泥土,发现全是潮的,火势也越来越小。
明明没有碰到火,她的手却像碰到火一样慌乱收回来,阿五惊恐喊道:“惨啦惨啦!怎么办?怎么办?我们的火要熄灭了!”
正在刮猪毛的赵飞宇闻言手一抖刮下一块肉,他放下猪腿跑过去看是什么情况,发现火确实烧的不算好,但还没到彻底熄灭的地步。
这时他也顾不得什么一氧化碳中毒,用火绒在这边引火后在另一边重新起上一个火堆。毕竟现在太阳也见不到,火真要熄灭,没有冰透镜取火,他只能继续埋头钻木头了。
彻底把简易壁炉处的火堆扑灭后,他探头顺着排烟口一看,瞬间明白了滴水的原因。他还是经验太少,光有理论知识,知道要弄个烟道,完全没想过给这个烟道口搭个防雪的烟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