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李打了个气嗝,脸颊红扑扑的:“啥事啊张哥?”
“昨儿个有个小妞在大街上被抢了。”酒鬼张声音有意的降低了些。
酒鬼李一把将酒鬼张的头推开,一脸败兴的样子:“不就被抢钱了么,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呢。”
酒鬼张啧啧笑着,边笑边摇头:“要是抢钱就好喽,那小妞啊被抢回家那啥了!我看那小子好像是那齐富豪的小儿子,有钱就是好啊,街上看上的小妞,随随便便就能绑回家潇洒一番!”
话音刚落,酒鬼李转过头,突然二人相视大笑:“那富豪的小儿子真是个淫。贼啊!”
“要说淫。贼也是个有钱的淫。贼,这小妞被那小富豪睡完估计还能得几张银票呢。听说那小妞家里穷的要死,爹爹是卖扫帚的……”酒鬼张接着开口说道。
“扫帚”一词刚一说出口,就引来了隔壁桌小蛇的注意力,小蛇端起酒杯向这边走了几步想听的更清楚些。
只听那酒鬼张的后半句是这样的:“哦,对了,那小妞听说还是从这酒楼里出去的,那小富豪绑的好啊,绑了个有技术活好的,哈哈哈哈!”
听到这,小蛇心里一紧,“扫帚”、“酒楼里出去的”,但就这两个此言,她的心里忽然莫名的心悸。小蛇将酒杯斟满了酒,向那两个酒鬼处移动:“两位公子,你们方才所说的,那姑娘最后如何了呢?”
“死了呗,”酒鬼张抬头回答道,“一家三口都死了。你说这有钱人也是真敢玩儿哈。谁知道这小富豪玩的什么玩的这么花,都给人玩儿死了,有钱人家的乐趣就是跟我们这种普通人不一样啊。”
小蛇睫毛微颤,手指一僵,手中酒杯直直砸向地面,精酿撒了一地,酒杯也骨碌碌的滚到一旁。
还有不少酒洒到了那酒鬼张的身上,他赶忙站起身抖自己的大褂,赫然大怒大声吼道:“诶!你这人怎么回事?!”
小蛇像没听到一般,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开,一把推开大门想街道的远处走去,最终一袭白纱淹没在漆黑的深夜里。
她走到先前阿梓带她来到的扫帚摊位处,早已是人去楼空,摊位被砸成了稀巴烂,各种竹枝和高粱籽散落一地,还有不少折断成两半的扫帚倒插。在原摊位的地上。一片狼藉前还竖着几根香根,地上满是燃烧殆尽的香灰。
小蛇面无表情,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在她心里荡不起半分波澜,只是眼前渐渐被一层雾蒙住,一小股水流似的的东西顺着她的一只眼流下。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耳边一阵耳鸣。
“四更天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在漆黑的街道上走着,忽然看见前方有一群人排着队,男女老少都有,为首的是一名年纪女子。他正好奇着,这大半夜的这么多人要去哪,还想跟上去凑个热闹,谁成想,当他的眼睛瞄向那群人的脚下,在那一刹那,感觉心脏都要暂停跳动了。
这群人——脚不沾地,全是悬空着的跟随最前头的那名女子向前方“走”去。
突然,最前头的那个女人回头看向他,打更人吓的棒槌铜锣都丢在了地上,吃饭的家伙事都不要了扭头就跑,边跑边哭喊:“鬼啊!有鬼啊!”
天一亮,齐府门前一片血迹斑驳,路过的人皆是惊呼。
城中第一大富豪,惨遭灭门。
酒楼内的当红头牌也在那一晚后不见踪影,老鸨派了无数个人出去搜寻,却全都无功而返。自己的摇钱树丢了,老鸨也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坐在酒楼的大门口整整哭了三天三夜,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
打更人回去之后就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他说出了当晚的所见所闻,百姓之间相互流传着四更天女仙的故事。
当丑时降临,街头的打更人便会敲响手中的铜锣,若是在锣声响起时还在外游荡浪迹的人就会遇到一位……蛇蝎美人,蛇蝎美人最擅蛊惑心智,她会将你的魂魄勾走带去一个欢乐异常的地方……
关于这蛇蝎美人的传说就到这儿了,思绪拉回当前西边的无意峰。
“这位姑娘,不知你拽着我小郎君的手,有何贵干啊?”地上那簇由无数黑条组成的,形似一人高的黑蛹内传来女子娇柔的声音。
倾婳不敢大意,转过身紧贴着墙壁。她运转着自己体内的灵力,分明充沛得很,可为何解不开这自己所设的结界屏障。
地上那黑蛹渐渐撕裂出一个口子,一只三寸金莲从中踏出,那女声再次传来:“方才你一口一个妖孽的叫着,真是叫我好不痛快,那群蝼蚁都唤我蛇蝎美人,这称呼我倒是挺喜欢的。”
话音刚落,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便完完整整的从那黑蛹中走出。这女子面容姣好,只是个子不高,一双狐狸似的媚眼下生着一张极薄的唇瓣,其微微一笑便露出两颗如毒蛇般的尖牙。就在她走出的那一刹那,其身后的黑蛹再次行动起来,逐渐爬满了那女子的全身。那女子一步步向倾婳的方向走来,身上的黑条物也渐渐演变成衣衫。
倾婳此刻紧贴在墙壁之上,那女子则走至她的脚底处,伸手抓住陌焫的脚踝,不快不慢的开口说道:“懂了么?”
倾婳瞬间觉着自己提着陌焫的那只手往下一沉,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与她抗衡。那陌焫也是个不安分的,突然开始癫狂起来,倾婳吃不住力,右手上青筋根根分明,手臂紧跟着其开始摇晃起来。
倾婳紧蹙眉间怒喝道:“你又发什么癫?!”她顺着手臂向下看去,陌焫的右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黑剑,九重天上每一位战神都有一柄属于自己的专属佩剑,可眼前陌焫手上的,绝不是他自己的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