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做起饭特别熟练的顾昭言,周婉莹很是心疼,要不是……罢了,要是在府里也不一定能活得这样肆意自由。
许是知道周婉莹在想什么,顾昭言笑道:“以前庙里就我和师父两人,师父年纪大了,我就将厨房的活儿接了,时间久了这手艺也练出来了。”
周婉莹刚要说什么,就听景王笑道:“不曾想大师还有一手好庖厨的手艺,在正堂就闻到了这鲜香之味。”
“都是家常便饭,王爷不嫌弃就好。”顾昭言手脚麻利地整出了一桌小宴。
景王也没有摆王爷的架子,帮着摆好了桌椅。只是到了吃饭的时候,周婉莹和落月执意去另一张桌子,顾昭言却是不愿。后来还是景王发话,周婉莹和落月才一同落座。
这顿饭宾主尽欢,瑾毓更是待到了晚上用过晚膳才被景王强行抱着上了马车回了府。
在家里宅了几日,顾昭言还没有厌烦周婉莹就受不了了,伸手抽出顾昭言手里的医书无奈道:“你来京城不久,也该出去逛逛才是。你才十七岁,没得像那些老人家整日里待在家中。”
顾昭言一句话还未说就被周婉莹推出了家门,还给了一袋子的钱,“出去玩玩,不到晚上不许回来。白朗留在家中,免得让那些行人恐慌。”说完啪得一声就将院门关上了。
低头看着手里的钱袋顾昭言忍不住笑了,他本来是想要多陪陪她的,没想到这才两三天就被“赶出家门”了。说来顾昭言到京城之后还真没怎么逛过,如今有了机会他也来了兴趣,将钱袋往怀里一塞就走了。
这次出门顾昭言并没有给自己贴忽略符,因此一上街就迎来许多惊艳痴迷的目光。一些人看到他的穿着打扮纷纷就明白了他的身份,也没有人敢上去搭讪,只是暗暗瞧着。
“大师?”疑惑的声音从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摊上传过来,顾昭言寻声看去就看到了之前认识的严文清,“严施主,又见面了。”
“大师,果真是你!”严文清很欣喜,他一把抓住顾昭言的手腕激动地说道:“我终于找到了你了!大师,可否帮我一个忙?”
离京
严文清看了眼不时看向这边的人拉着顾昭言找了间茶楼,要了一间包厢,殷勤地为顾昭言斟了杯茶。
逛了好一会儿,此时顾昭言也有些渴了,就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发生了何事竟这般着急。”
“唉。”还未开始说话严文清就先叹了口气,“这件事由不得我不着急,京城有一条大运河大师可是知晓?”
顾昭言颔首,京城的这一条大运河通达四方,各地想要走水路进京都会走这一条河,可以说这条运河是京都除却那几条街是最繁华的地方了。
严文清继续说道:“顺着这条运河南下会途径宜州,宜州有条月亮河,顺着这条河可以直达扬州,然而就是这条河现在出现了问题。”说到这里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一脸的忧色。
“什么问题?难不成这条河出现什么妖怪不成?”顾昭言随口说道。
只是没想到他这随口的一句话就让严文清变了脸色,顾昭言心道:不会这么巧吧?总不能这个世界遍地是妖怪?
“到底有没有妖怪,我也不能肯定。只是下面来报近两个月来月亮河总是无端端地扬风起浪,明明上一刻还是艳阳天转眼就是乌云压顶、狂风暴雨,更是掀翻了不少来往的客船,淹死了不少人。”严文清的脸色很难看,“邸报上说有人看到水中似有巨大的黑影掠过,都说水中有妖怪作祟。”
“这件事皇上可知道?”顾昭言问道,水怪?确实有些奇怪了,月亮河虽然连通大运河,但毕竟不是海,这是在内地,天气根本不会像海上那样多变。
严文清摇了摇头,“这样的谣言没有实证哪里能报到皇上那里去,到时候少不得落个办事不利、听风就是雨的训斥。所以我这才想着请你去看看,有妖降妖,若是没有也求个心安不是。”
顿了顿又道:“大师放心,咱们交情归交情,请你办事咱们按照流程走,该有的报酬一分不少。”
顾昭言抬手止住他的话:“报酬先放到一边,这件事我应了。”
严文清问道:“不知大师何时出发!”以他的想法是越快越好,主要是现在那边的流言越来越严重。
“明日就出发。”若真是妖,降妖伏魔可是耽搁不得。顾昭言和严文清分开后就回了家,看着周婉莹脸上的笑容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到了晚上用过晚膳,还未等顾昭言想好怎么说周婉莹就率先开了口:“安哥儿可是有事?我见你从回来就神思不属的,若是有事尽管说就是。你我母子,还有什么话不好开口。”
顾昭言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娘,孩儿跟随师父学了这一身医术,自从上次救了景王家的小世子,就有人来求医。只是这一次路途遥远,病人无法挪动,所以那人便请孩儿去扬州走一趟。”
“我当是何事,原是治病救人。”周婉莹担忧的心顿时放了下去,“治病救人确实不可耽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是大功德。安哥儿,你想去便去吧,家中你不必担心,我和你月姨在家,不常出门不会有事的。”
顾昭言起身在周婉莹面前蹲在,将头放到她的膝盖上:“娘,你真好。”
长长的眼睫下一双明亮的凤眸带着笑意地瞧着自己,周婉莹的心不觉就软成一团。她抬手摸了摸顾昭言银色发丝,轻声叮嘱道:“这一路你要注意安全,病能治就尽力治,治不了也别为难。若是他们不依不饶,你也别怕,大不了扯虎皮拉大旗,便是暴露了身世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