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眼,两行泪珠连成串,状如三丈瀑布,嘴唇轻轻蠕动:
“我以后不是纪琳之女沈时溪,民女沈自清。”
这算是和过去彻底切断联系,今后她只是自己,是沈自清。
纪琳气急抱着她,柔声说:
“就算是为了你的婚事不出意外,和母亲一起回去,我们还有时间,以后,我再也不逼你了。”
“原来是这个,我要是不答应,是不是就出不来这个门了?”
她余光中瞥见外面守着的人越来越多,纪琳好不容易把她约出来不可能轻易放她离开的。
纪琳说道:
“你猜得不错,跟我回京,回去就准备你们的婚事,时溪,你要想清楚,裴玄朗那样的人物,你认为他的婚事是他自己可以做主的吗?就算说服了靖远侯爷和夫人,上面还有陛下在,你不想嫁他吗?”
沈时溪轻轻推开她。
“你连自己的婚事都左右不了,怎么左右我的?你带着我回京,不怕成为众矢之的?纪琳,或许那日我应该死了,这样你和秦将军在一起则无人反对,我这么个私生女,怎么配你这样用心……”
纪琳直接把人打晕。
一旁的秦扬忙接过女儿。
“小琳,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她。”
“你也看到了,她实在油盐不进,以后她会想清楚的,当务之急是回京,可别让裴玄朗看出来了。”
纪琳心疼不已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心如刀绞,那些日子她也极其痛苦,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亲生骨肉陷入困境自己却无能为力更痛苦的了。
“你不该这样固执,好歹脾气软一些,让她适应一段时间,时溪性子软,过两天就原谅我们了,你弄巧成拙了。”
纪琳眼泪止住,严肃地看向他。
“我没时间在这里耽搁,这里的情况必须第一时间上报,再有,还有无数女子等待救援,我绝不能被私情困扰,我已经安排好了令人送她先行上京,一路上给她服药,未免她再惹事。”
“这,怎么行,时溪的身体本就不好,你不如就将她安放在定王府上。”
秦扬心中无奈。
她说道:
“我已经告知太妃,她带溪儿进京,先让溪儿熟悉一下京中事宜,你别忘了我们和靖远侯府的关系,这次,我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