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鞋踩在楼梯上几乎没有声音,谢未雨走得慢吞吞,“那可以干点什么吗?”
这座岛都是贺京来的。
就算是对外第一次开放录节目,他依然保持警惕。
刚才结束会议后贺京来和柏文信提了顾虑,对方已经连夜整理工作组资料去了。
他为了安全支持了这次的直播形式,也有这样的弊端。
贺京来转身问:“不是不喜欢我吗?”
谢未雨已经走到了贺京来面前,他们刚相认,说顺利也不算,哪怕近在眼前,依然有没有解决的隔阂。
谢未雨目前身份的仇恨,之前身份死亡的谜团。
“我不喜欢的是贺星楼的小叔,”谢未雨伸手,像从前一样等着对方拉住他,“我喜欢樊哥。”
不用谢未雨倒数。
不到三秒,贺京来牵着他的手继续往上走。
贺京来的手干燥温热,谢未雨的手反而有些凉,或许是刚才现在走廊窗前吹的。
贺京来握得更紧了一些,“名字可能一时半会改不回来。”
“我的名字永远都改不回来了。”安全通道的窗户外也能看到繁星,“但我想和樊哥看同一个月亮,也无所谓了。”
以前谢未雨说漂亮话没有规律,当下随口一说撩拨得贺京来魂不守舍。
只有柏文信安慰他孩子还没长大,有些话不用放在心上。
这话有些出乎意料,贺京来问:“上哪学的漂亮话?”
“樊哥,我对不起你。”谢未雨答非所问。
镜头之外,不说暧昧的话,他们走得慢悠悠,只有感应灯被惊扰,偶尔洒下一片照亮前路的光。
谢未雨说得很轻,就算黑夜里有旁人,或许也无法辨认词句,只能听出哽咽。
以前的谢未雨不会道歉,也天不怕地不怕。
贺京来握他的手更紧,忽然不想推开楼上的门,走到明亮的灯光下。
“你能回来,我已经很感激了。”
他停下脚步,感应灯又熄灭了。
冰凉的海岛月光从夹层窗户洒进来,晦暗不明的影子比主人率先缠绕对方,“你这次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吗?”
谢未雨甩开他的手,在混沌的视线里抱住男人的腰。
他的脸颊贴在贺京来的脖颈,“那当然了,我已经没地方可以回去了。”
“不是说过吗,你不要我,我也只能在这个世界孤独终老。”
他不喜欢太沉闷的气氛,就像从前none的歌,大部分都是快节奏。
哪怕宣泄压抑的情感,病态也只是人设,他本人是none的灵魂。
“不和你说这些了,走出门是不是又有摄像了啊?”
谢未雨抬眼看着贺京来,看对方不说话,掐了掐男人的腰,“问你话呢。”
他声音有点高,感应灯又亮了,照出贺京来脸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