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人一交上手,直看得宋澜和梅砚眼花缭乱,梅砚是因为看不懂武者比拼而觉得眼花,宋澜却是真的开始晕。
他心口的伤只破了丁点皮肉,并不要紧,但胳膊上的血却越流越多,像止不住似的。
梅砚做不了别的,只能伸出手将宋澜发凉的手指紧紧握住,他明明浑身都没有力气,可传到宋澜掌心的热度却那么明显。
那是拉他出深渊的一双手,度他脱苦海的一束光。
打斗声已经有些听不真切,宋澜却听到梅砚在自己耳边,用很低的声音说:“青冥,别睡过去,和少傅说说话,青冥。”
宋澜还算争气,在梅砚不停地与他说话的作用下,总算没有晕过去。
紧接着廖华来了,大理寺卿杭越来了,段惊觉也一并过来了。
廖华进来的时候还扛着一个人,正是苦哈哈的东明。
小东明一看见梅砚就带上了哭腔:“主君,呜……主君您没事吧?可吓死小人了。”
梅砚看见他也放了些,笑着安慰:“我没事,他们可有难为你?”
东明手脚亦动不了,廖华满脸嫌弃的替他擦了擦眼泪,他才抽抽搭搭地说:“没,小人也没事。”
“那便好。”
“哐”的一声,有一个黑衣人倒地不起,周禾打得酣畅淋漓,把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黑衣人一个一个扔给杭越,又把蔡华敬从轮椅上提了起来。
“呦,蔡大人啊,刚才不是还气势很足吗,怎么这会儿蔫了?”周禾这个人,猖狂起来其实很像街头的地痞流氓。
蔡华敬着实被他吓得不轻,他腿早就废了,想要哆嗦也哆嗦不起来,两条胳膊就开始不住地哆嗦。
周禾对这种小人向来是嗤之以鼻的,同样将人交给廖华就不管了。
另一头,段惊觉已经开始给宋澜处理胳膊上的伤,他随身带着伤药,一撒上去就疼得宋澜龇牙咧嘴。
段惊觉叹了口气,说:“只能先包一下伤口,待回宫了以后再好好处理,陛下忍一忍。”
“你,你先看看少傅。”宋澜额头上直冒冷气,最关心的却还是梅砚。
段惊觉看了一眼他心口的伤,见的确没什么大碍,便问梅砚:“景怀,是中了迷香吗,有多少时辰了?”
梅砚被宋澜揽着,微微点了点头,“就是午后,在马车上中的迷香,如今手能动了,身上还是没力气。”
段惊觉闻言抬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如今已经是夤夜,那得有十几个时辰了。
“好厉害的药。”段惊觉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倒出来两粒药丸,分别喂给梅砚和东明服下,那药有奇效,不多时两人便恢复了大半。
段惊觉又为梅砚处理过了嘴角的伤,才叹了口气:“这天杀的泼才,怎么有胆子这么对你们的,陛下当初真应该杖杀了他。”
宋澜冷哼一声,笑道:“瞧瞧,连最是医者仁心的段纸屏都这么说,可见那老匹夫真的该杀。”
这次梅砚没持什么反对的意见,只是温声说:“问清楚了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