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了他。“不再送送了?”“你打个电话,司机会过来接你的。”“知道你还下来?”小瞎子想了想,还是伸手把右手上的表摘了下来,递给邵国章,说道:“我下来,是想把这个还给你。以前用他听声音,现在有了新的,用不上了。”邵国章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说:“不问问我今天为什么会来?”“不问了。”小瞎子回答很快。“他哪里好?”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他不会问他哪里不好。”这个他,指的就是邵国章自己了。邵国章喝不多,喝多少都不会多,酒量是饭桌上练出来的。可他今天无比想自己是真的喝多了,可以对着阿林耍酒疯。但是他不能,因为阿林实在太了解他了,知道他不是真的喝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任由他借着喝醉酒的名义,做一些平时他不爱做的事情。“我不开发城北荒地,你会开心吧。”邵国章看着小瞎子垂下的眼睛,问。小瞎子想了想,点点头:“会。”“那就好。”说着转身,依旧没去接那手表,“手表留着吧,不喜欢就扔,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收回来的道理。”小瞎子听着邵国章走远了,拿着手表低头“唉”了一声。他和邵国章的缘分,就到这里了吧,他想,就到这里是最好的,最完满的。无论对他自己,还是对邵国章来说,都是一样。作者有话要说:总有一天我能写出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故事,握拳!虽然现在不行,总有那么一天的!☆、痛快邵国章是个精明的商人,虽说饭局上答应了姜鹏但一面也与蒋维钊虚与委蛇,以求获取最大的利益。城北荒地的开发项目提提停停,最后无疾而终。荒地上的数十万生灵没有失去他们的家园。正所谓暖饱思淫欲,妖界暂时稳定,狂热追星的小妖们又要作妖了。他们要求新一任妖王,也就是姜鹏要在兰城开演唱会,专门给妖界开。如果不开,他们就要作妖!姜鹏是个爱民如子的妖王,对于妖民们的愿望,自然会答应。彼时他已经换了经纪人,蒋维钊不知所踪。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但姜鹏知道他不能掉以轻心,蒋维钊一定潜藏在暗处,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抓住把柄。没想到在兰城第一场雪飘落的时候,蒋维钊出现了,而且还是自己找上门的。彼时叶染和陆东川正实现着陆东川“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愿望;因为下了雪,小瞎子也收工不出门,蒋维涛陪他在小卧室里下象棋玩;吴刚自然是忙着和墨小姐约会,只剩姜桐一人呆在空旷的客厅里,好不凄惨。姜鹏呢,当然是在筹备演唱会,抽不开身,只好让姜桐独守空房了。听到有铃声响起,姜桐非常自然地以为是姜鹏回来了,还暗想他为什么不自己开门,非要折腾自己一回。把门一打开,傻眼了,这哪是姜鹏啊,分明就是那位油头粉面的经纪人——蒋维钊。不过说油头粉面也不准确,因为他现在已经不油头粉面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额头宽阔,脸上是自然的光彩,并非像以前那样是粉底的功劳。穿着棕黑色大衣,肩上落了雪花。他对姜桐笑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啊?!请。”姜桐愣了三秒钟,才想起待客之道,将蒋维钊请了进去。边走边说:“姜鹏今天不在。”蒋维钊在沙发上坐下,环顾四周,和上次来没有多大变化,但和自己住的空旷房间大不相同。这里有家的味道。蒋维钊在嘲笑笑:“我知道。我不是来找他的。”姜桐想不明白了,不是来找姜鹏的,难不成还是来找自己的?没想到还真让姜桐想着了,蒋维钊笑道:“我是来找大哥的。”这声“大哥”一说出来,姜桐才找到点真实感,面前坐着的这个人果真的是傻逼经纪人。除了他,没人会用这个称呼叫自己了。不然他气质变化太多,坐在姜桐面前,总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哦,对了。”姜桐忽然想起来,“你等着,我去找你的西装,上次你走得匆忙,忘记带走了。”他以为蒋维钊此来是要带走他上次拉下的西装,毕竟已经和姜鹏决裂,自己还没还给他西装,就显得有些过不去了。又想起上次姜鹏把他拎走的样子,姜桐不禁笑了出来。虽然蒋维钊骗了姜鹏,但他对蒋维钊到没有多深的恨意,也许是傻逼经纪人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吧。更可能是因为他失败了。对于失败者,姜桐一向是抱有同情的。他是个善良的人。姜桐回房把放在柜子里的,叠整齐的黑色西装拿了出来,当然这并不是姜桐叠的,而是贤惠的姜鹏叠的。蒋维钊一看,笑了:“大哥以为我来拿这个?”姜桐不懂了,他不是来拿这个,是来拿什么?不找姜鹏,也不拿回衣服,那蒋维钊是干什么来了,毕竟现在他们是敌非友。“那你……”姜桐犹豫了,这话要怎么说呢,说那你来干什么,会不会太不友好了。不过以蒋维钊对姜鹏做的事来说,好像并不应该友好。“我来看看你,大哥。”蒋维钊此时说话很是正经,一口一个“大哥”叫着,到吧姜桐弄不好意思了。“你要不要吃水果?哦对了,你弟弟蒋维涛也在,叫他出来?”姜桐忽然想到,蒋维钊的弟弟,正是每日和小瞎子混在在小卧室的蒋维涛。“我弟弟?你是说蒋维涛,你怎么知道?”“他说的。”“小子行啊,敢承认我是他哥哥了。什么场合说的?”姜桐觉得总不能在人家哥哥面前,说弟弟说他是表演型人格吧,那多尴尬啊。于是就说:“平时聊天的时候。”“大哥没说实话。这小子提起我不是损我,就是骂我,当我不知道呢?小兔崽子不见也罢。”姜桐觉得今天的蒋维钊从行为到举止,从打扮到言谈,都让人舒服多了,终于有一种“他是正常人”的感觉。和之前见面大为不同。“怎么干站着?怕我吃了你?过来陪我坐坐吧。”姜桐并非扭捏,只是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蒋维钊,所以有些犯难。听蒋维钊这样说,便也在沙发上坐了,把叠好的西装整整齐齐放在两人中间,好像一条楚河汉界。蒋维钊看了看西装,视线又落到姜桐的腿、腰,直到头,他细细地打量姜桐的五官,说道:“你那天,为什么要救我?”说吧又笑笑:“自己吓得腿都抖,还告诉我不要死。”姜桐也陷入了那日的回忆,他也不知道再重来一次,他有没有勇气爬到顶楼,去做“知心姐姐”。他只知道,能活着,就不要死。这是他13岁以后的信仰。他妈妈爱他爸爸,跟他爸爸走了。他成了孤儿。面对往事,姜桐已经能够看开,有了姜鹏,他就有了亲情,甚至,爱情。想到这里,姜桐笑着对蒋维钊说:“因为我不想见到有人轻生。我没那么高尚,是为了自己。如果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去死,我是不会救你的。”姜桐知道这么说有点伤人,但这是事实。更何况,他发觉蒋维钊似乎很是在意这件事。他的确救了蒋维钊,但并不是因为他是蒋维钊才救的,姜桐希望他能明白。蒋维钊点点头:“我大哥就是我大哥,痛快。”窗外雪花已经从细细飘落变为大如鹅毛,这是今冬第一场大雪。外面天寒地冻,屋内因为有暖气而温暖如春,甚至有些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