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雪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她放学回来,熊缤纷在厨房做饭,罗松在厨房旁边支起的小桌上写作业。分不清是什么季节,可能是春天、可能是秋天,反正不冷也不热,夕阳是暖的,整个世界都是暖的。客厅的电话响了,铃声很奇特,是儿时的一首歌《鲁冰花》。她伸手去接,却发现自己是透明的,手一穿过听筒就没了。接着,一个梳着辫子的姑娘从卧室里跑出来——那是另一个罗雪,中学时代的罗雪。她接起电话,电话是罗军成打来的,罗军成说,后天他就回来了。
于是她兴高采烈地冲厨房喊:“妈,是爸爸的电话,他后天就回来了。”
熊缤纷放下锅铲,双手在围裙前蹭了蹭,走过来:“是你爸吗?”
罗雪点头:“是啊。”
“没挂吧?”
罗雪把听筒递过去。
熊缤纷正要握住,忽然看着罗雪一动不动。
罗雪问:“怎么了,妈?”
熊缤纷变了脸色,怒视罗雪,接着,一道十成十的耳光扇了过来:“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妈!”罗雪哭喊道。
熊缤纷却像入了魔:“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薛云,你还敢跑到我家里来!看我不拿刀直接劈了你!”
……
好痛。
罗雪的头好像要炸了。
罗雪睁开眼,厚重的窗帘紧密地拉着,分不清时间地点。
她挣扎着起身,碰倒了床头的一个玻璃杯。
有人走进来。
“你终于醒了。”来人摁了开关,窗帘徐徐展开。
下午热烈的阳光直射入室内,罗雪用手挡住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这里的光线。
“这是哪儿?”她说话,发现自己的嗓音无比沙哑。
“我家。”王奕江在她跟前坐下。
“你家?”她艰难地吐字。
王奕江面对面地看着她,忽然说:“拜托,你想死不要死在我的局上,ok?”
罗雪不懂他在说什么。
王奕江给她递了杯水。罗雪吨吨吨喝了个干净。
王奕江说:“吃了感冒药来喝伏特加,你是不是有病啊?”
罗雪生锈的脑子终于动了一格:“我喝醉了?”
王奕江惊讶于她的表现,无语道:“是啊!你难道不知道你醉了?”
罗雪说:“我没醉过。”
王奕江更无语了,半晌,竖起大拇指:“……牛掰。”
罗雪环顾一周,有些赧然:“我应该没添麻烦吧。”
王奕江冷笑一声:“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