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说不出来。
他看到有法子能让温珩躲过天道时,一点都不心动吗?
不可能。
要是他能提前得知,要是换他来做,他只会比萧长清更丧心病狂。
几息沉默。
郁明烛舒出一口气,闭了闭眼睛,“你要什么?”
萧长清露出一个很自信的,很志得意满的笑。像是上位者掌控规则后,对下位者的不屑一顾。
他问:“魔尊千忌,你知道在我那上百世轮回里最害怕谁吗?”
郁明烛嘲讽反问,“你受天道偏爱,竟还会有害怕之人?”
“有,”萧长清坦荡笑了笑:“我最害怕你。”
永无止境的转世中,他对这个世界已经熟悉至极。
他做一件事之前,能预料到所有人的反应。
倒也无非是那么几种,敬他爱他,恨他杀他,一群木偶的脸谱化的情绪,着实很容易被猜到。
唯有郁明烛。
他猜不透,看不穿。
很多转世里,郁明烛差点就杀了他。
甚至有一次,郁明烛似乎有所察觉,转而利用天道的规则,骗他自己杀了自己。
如果不是有天道,如果不是能重来。
萧长清毫不怀疑自己站在郁明烛的对立面,会一点胜算都没有。
包括他为温珩造肉身一事。
他试过很多次,做过很多不同的傀儡,怨人偶,无一例外都出现的不同的问题。
例如腐化得太快,例如肉身与灵魂无法相容,最后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像外面那些活死人。
直到有一世,有一个人抢在他前面为温珩重塑肉身,而且史无前例地成功了。
那个人是郁明烛。
他用几十次转世,成百上千年求而不得之事,郁明烛仅用了那一世,短短十年就做到了。
从那个时候,萧长清对郁明烛生出一种无法熄灭的深刻恐惧。
这个人活着,对他而言随时是一种威胁。
这个人死了,难保不会从坟里爬出来,杀他个措手不及。那些转世中,也不是没有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过。
眼前这一世,他倾注最多心血,不允许再有任何意外发生。
所以首要的,便是及时解决这个最大的变数。
萧长清叹了口气,“我为他做的这具新躯壳骨肉俱全,唯独还缺一点至纯魔族的心头血,方可千年不腐。”
郁明烛掩在广袖里的拳一点点攥紧,眸光越来越沉冷。
“郁明烛,在这个世界里,你做不到的事情我能做,你救不了的人,我能救。”
说话间,萧长清递过一只瓷瓶,声音低缓,如同蛊惑。
“吃下这瓶药,做我的活死人。”
“我会帮他脱胎换骨,躲过天道,永远挣脱那个噩梦一样的枷锁。”
我好爱你
杭镇街道上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