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当年家搬得匆忙,棚子里还有当年没烧完的煤球,姜蓓生了火烧了桶水洗澡,村里就这点不方便,没有上下水,夏天洗澡还算容易,冬天就遭罪了。秦秀秀听说姜蓓搬回来了,笑嘻嘻的拿着把青菜上门,姜楠和姜东出去了,家里只剩下姜蓓。“蓓蓓,你搬家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要不是小吴婶上我家的时候提了一嘴,我还不知道呢。”秦秀秀抱怨道,边说边把手里的青菜递给她笑着说:“你刚搬回来,家里什么也没有,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饭吧,正好咱们好好聊聊。”姜蓓自然是答应了,秦秀秀趴在姜蓓耳边上和她咬耳朵:“你还不知道吧,村里都传开了,说你大伯吞了你家的钱,这事是真的吗?”姜蓓没有证据,哪敢瞎说,模棱两可的说:“这话是谁说的?”“大家都那么说,说是你爸走之前说要盖楼,不可能一点钱也没留下来,肯定是叫人给吞了。”“胡说八道,小丫头片子,再这么满嘴胡沁,我就上你家去问你妈怎么教育你的。”门口传来柳香兰一声爆喝。她本来是来找姜蓓缓和关系的,她这几天在村里四处碰壁,不知是哪个黑了心肠的非说她侵吞了小叔子的家产,她们家在村里这名声都臭了大街了。之前老往她家寻摸的张爱红这几天都不来了,把柳香兰急得是满嘴的燎泡,偏偏她还没法反驳,人家又没当着你的面说,你总不能没头没脑的来一句我没拿过小叔子的家产吧?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会子听说姜蓓一家搬回来了,按理说作为长辈该在家里等人上门来拜访,奈何早八百年前两家就不联系了,这几天姜大栓在家里没有出门,见天找茬和柳香兰吵架,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柳香兰这才一听姜蓓搬了回来就舔着脸往姜蓓家来了,她都想好了,无论是同姜蓓吵一架或是想着姜哄她给自己说两句好话,都是个由头堵村里那些人的嘴。只是刚进来就听见秦秀秀在这说她的不是,一下子火就腾地一声直冲头顶,张嘴就和她吵了起来。动静惊动了街坊四邻,姜家大门敞开着,他们也不进去就在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凑热闹。“怎么回是?姜蓓同她伯娘吵起来了?”有来的晚的,悄悄问边上的人。“没有,这不,秦秀秀背后说人家坏话让香兰婶子逮到了,可不就不依不饶了吗?”“她还好意思在人家房里吵架,干出那样的事,但凡有点良心都该羞得不敢登别人门边了,香兰婶子不愧是香兰婶子,这样还能厚着脸皮上门。”邻居吴家婶子感慨道。她是姜蓓的邻居,早先同姜母处的还不错,这会子忍不住替姜蓓抱屈。“唉,那不都是别人瞎传的吗?准底是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没准大伙都冤枉香兰婶子了。”“你说的轻巧,冤枉她了,那钱呢?”“许是还藏在家里没发现?”那人说着说着自己声也小了,姜家老二和媳妇没了的头几年姜蓓过得太难了,那么小一个人天天捡破烂养家,但凡有点良心的谁也说不出口是姜蓓自己把钱藏了。这边说的热闹,那边气氛却是剑拔弩张,按理说背后说人被当场逮住,服个软也就算了,秦秀秀性子倔,她觉得自己说的没错,就是不服软,在那里梗着脖子不说话。柳香兰更是来劲,在那哭天喊地的喊冤枉,非要找村长评理。“伯娘,你可想好了。”姜蓓盯紧了柳香兰,柳香兰心里莫名打了个突,疑心姜老二是不是留下了什么证据,突然噤了声,竟没有在闹下去,而是灰溜溜的走了。众人不由啧啧称奇,秦秀秀也好奇的看向姜蓓:“蓓蓓,难道你有证据?”姜蓓拉着秦秀秀回了屋,才摇了摇头说:“没有,我诈她的。”秦秀秀噗嗤一声笑了:“蓓蓓,你长进了。”柳香兰火急火燎的回了家,路上碰见了姜东和姜楠,两个人满脸郁闷的往家走,一人手里提着包方便面。柳香兰上前问道:“东东,楠楠,你们这是上哪呀?”“还能上哪,回家吃饭呗。”姜东语气不好的说,他对大伯娘可没有半点好感,他还记得小时候大伯娘连个饼干都舍不得让他吃。“姜蓓没给你们做饭?”柳香兰转了转眼珠子问道。“她就管她自个,哪会给我们做饭。”姜东语气很冲的说。“你问这干嘛?”“哎呀,你们这样伯娘看着心疼啊,这样吧,你们来我家吃饭。”柳香兰眼珠子转了转,一脸心疼的说。“你有这么好心?”姜东偏头看向柳香兰,满脸的不屑,柳香兰脸上一僵,这是什么死孩子,哪有这么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