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办完事已近黄昏,他回了院子时孙露正在算账,见他回来笑着打了声招呼,“夫君,你回来了。”便继续埋头于账本。
陈锋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行换下外衫,执起孙露的手,在孙露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拉着她来到窗前,推开窗户,只见红霞漫天十分瑰丽。
“真是漂亮。”看着孙露惊叹的眼神儿,陈锋眉眼弯弯揽爱妻入怀与她共赏晚霞。不多时夜幕降临,二人回转屋内。
孙露坐回桌前,陈锋站在她身后给她捏肩膀,“娘子,你还记不记得阿铎成婚前跪过一次书房?”
陈家内宅的事就没有满过孙露的眼睛的,“记得,那次阿铎和你闹别扭了嘛,娘和奶奶还怕他性子执拗跪到天黑,索性装病,果然他就急着去看望长辈了。”
“那天晚上我回来,娘子也没和我细说此事。”
“那时你正忙着招待新来的知府大人,家里上下哪个敢打扰你,其实奶奶和娘装病也是怕他打扰你办事。”孙露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就是说,你们并不知道我们因为什么吵架?”陈锋半蹲在地上,仰视着孙露。
“无非是生意上的事呗,夫君,其实阿铎岁数大了,你也应该放开手让他多练练了。”孙露语重心长,陈锋心里无奈硬生生气笑了。
陈锋本来想等陈铎回来好好同他解释,谁知过了三天他也没回家。
陈铎受了心上人冷遇,心里窝着火,回了明澄园内躺在浴桶里降火。
小童拿着一封信说是大少爷让送来的。
陈铎闭着眼道:“你拆开看看,要是不好听或者催我回家的话,你就别提了。”小童拆开一看,“主子,好像是一个谜语。”
陈铎不动声色,“念。”
“春来蝴蝶东飞去。”小童念完后问道:“主子,什么意思啊?”
“蠢。”
“啊?”小童以为二少爷在说自己,羞愧地低下了头。
陈铎睁开眼皮笑肉不笑道:“别难过了,你家大少说我蠢呢。”
那天晚上陈铎难得回家,刚一进家门就被陈锋叫去了书房。
听说陈铎回来了,孙露拉着美玉下厨,最后做好翡翠珍珠汤,美玉不解地看着孙露在厨房就将汤分装到了碗里。
孙露从袖口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白玉瓶,悄声在美玉耳边道:“忘情散,据说此物最是催情,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用不用?”
美玉脸上一红赶紧摇头,她已打定主意安稳度日,可不打算招惹陈铎了。
孙露有些失望,但还是把小瓶塞到美玉袖子里,“等以后你想用了就用。”书房里得知过往那些阴差阳错,陈铎咬牙道:“所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自以为是、自作自受。”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陈锋摩挲着大拇指的扳指,“最主要的是弟妹从始至终都是无辜的,你必须担负起责任来。”
陈铎最烦这种论调,赌气道:“我与她成亲就是错误,而且我没有碰过她,我们能和离之后完璧归赵,不耽误她改嫁,对彼此都好。”
“你是男人,一拍两散,自然很好。你有没有想过她一个女子若是与你和离,还没被你碰过,人家只以为她有不好的地方让你嫌弃。”外面丫鬟传话叫少爷们去吃饭,陈锋松开皱着的眉,“家和万事兴,臭小子,你要是不想挨揍,就给我乖乖的。”
美玉早就随众人入座等着了,见丫鬟们纷纷行礼,她抬头一看,陈家两个男人并肩而来,二人眉宇间十分相像,一看就是亲兄弟。
哥哥的五官更加锋利,因面上带着笑,却显得柔和亲近;弟弟五官温润周正,但脸上不耐,一看就拒人千里之外。
哥哥较弟弟略矮一些,通身气度却不输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