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缩回身体,手托着下巴看着宁稷:“当太子是不是很累?”
宁稷小小的脸上微有些错愕,随即对着苏眠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累,这是我的责任。”
“可是,你才八岁。”苏眠有些同情的看着他,八岁的小太子就要扛起一国之兴衰,宁稷比自己还惨呐。
听说古代的皇子要求极其苛刻,随时都要注重自己的形象。
不能大声说话,不能放肆的笑。
甚至连自己喜欢的食物,也不能表现出喜欢。
他就像一个被制造出来的机器,没有喜怒,只有哀乐。
有的只是满满的担子。
宁稷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但也仅仅是一瞬,他又恢复成了那个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小太子。
他对着苏眠说道:“我是太子是储君,我没有资格说累,也不能说累。”
听着这如此辛酸的话,苏眠眼里满是同情。
宁稷察觉到她的目光,眼神不自在的飘忽了一下:“你,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在可怜你啊。”
“你,不用可怜我。”
苏眠却认真的道:“你若是累了就睡一下,有我呢。”
她拍了拍身边的凳子,说道:“神经长时间紧绷,你会短命的,再说了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还是个孩子呢。”
到底是孩子,哪怕是再坚强也有脆弱的时候。
宁稷感觉鼻子有些泛酸,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当个孩子看待。
从小,母妃就要求他用功读书。
说的最多的便是,你是未来储君,你不能放纵自己。
就连父皇,对他要求也极其严厉。
每天课业排的满满当当的,哪怕他功课做的再好,父皇也只是赞赏的点点头。
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也只会把他当作主子。
人人敬他,怕他。
却唯独没有人心疼他。
苏眠是第一个。
休息二字,对于他而言实在奢侈。
“还傻看着干什么,快躺下啊,马车足够大睡得下咱们两人。”苏眠再次对宁稷发出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