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初肩背上已经落满了雪,漆黑的发丝上也有一些,他没有戴墨镜,逆着光俊美得令人怦然心动。
“我想要的是这个,你能给吗?”顾流初仍捧着他的脸,冷静地说。
季醇哭丧着脸看着他,不停地吸凉气。
嘴唇好疼,好像被咬破了。
看着少年泛红的水光潋滟的唇,顾流初的怒气中忽然出现了些许的羞恼。
他别开脸,吸了口气,然后扭回头来瞪着季醇,掐住季醇的脸,恼怒道:“别撒娇,说正事。”
季醇:“……”他也没撒娇啊!
“我希望你能喜欢我,一点儿也行。”顾流初盯着季醇,继续道:“可以不用现在答复。”
“但,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多点儿,尽量快点儿。”
他再次俯身,额头抵住季醇的额头。
季醇感到一片冰凉。
顾流初在他耳边像是叹气般,漆黑睫毛轻颤,哑声说:“因为……如你昨晚所见,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
老实说,这一刻季醇的心里是有点儿怦怦乱跳的,跟烧开了的开水壶似的沸腾不已,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神不知道该往哪边瞥,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抛开性别不说,一个这么好看的人,对你贴脸开大,用这样的神情说不能没有你,谁受得了啊!别说季醇是个没怎么谈过恋爱的笨蛋了,就算他身经百战,他觉得他也受不了。
而且顾流初身上还落满了雪,眼睛带着些许昨晚宿醉后的泛红,季醇看着他,保护欲瞬间就上来了,非常怕他感冒!
可再一看顾流初比他还高,肩膀比他还宽,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季醇要把人往车里拉的冲动这才冷却了点儿。
顾流初抬起头,注视着他,问:“不说点儿什么吗?”
季醇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给我点儿时间。”
这样的回答其实在顾流初的意料之外。
他还以为作为一个直男,季醇被他这样亲吻,会厌恶地推开他,就算表面碍于情面不会表现出不悦,但是内心深处也会回避。
先前他担心的也是这个,窗户纸一旦捅破,季醇可能就要对他避而远之。
可现在瞧着……?
顾流初试探着问:“你需要多久?”
顾流初这些天了解了一些情况,无数其他人的案例摆在前面,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暗恋直男不得善终。
他甚至觉得他的情况比那些人还要糟糕一些,因为季醇先前还喜欢过女人,而且完全不知道这个白月光从季醇心里消失没有。
他在心里已经做好了一年、两年、五年的准备和计划。
最差的情况是季醇完全无法喜欢上他,那他只能考虑豪取强夺,霸王硬上弓。
既然根本放不了手,不如紧握手中。
到时候他便没有这么好应付了,但顾流初并不想走到那一步,以权势逼人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因为季醇可能会后悔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