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时节,白日里的风,总是带着一丝不经意的暖意。然而让宋白芷更加心暖的是,她在昨天没有检查的衣箱子中,发现了一笔巨款。并非是雪中送炭的点点碎银,而是确切的大额钱币。在宋白芷的一时兴起的办事下,陈皮只觉得这一切都是没睡醒。宋白芷将自己重新捯饬干净时,陈皮早已经木着脸在小摊上啃了四个肉饼,喝了一大碗豆浆。春申躲在一个个货箱后伸出半个头,好奇的打量陈皮。见他几口就把那焦酥冒油的肉饼吃了,自己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陈皮瞧见了,斜睨了他一眼。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挑着眉嚣张的又拿了一个,当着他的面囫囵吞枣似的嚼了。春申一愣,后知后觉感觉到了恼怒,拾起地上的小石子扔他。好死不死,正正好丢进陈皮的碗里。陈皮眯着眼,起了杀意,正要起身。却见这小孩不怕死的冲着他跑了过来。他的手已经抬了起来,正想着怎么好好收拾他一顿,就听这小孩磕磕巴巴的喊:“楚!…楚大夫!”陈皮不自觉的立起寒毛,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然而刚放下,就想起来,现在的宋白芷可打不过他,难不成自己还要听她的话?他扯出一个恶劣的笑,伸手就对着春申的头敲了下去。‘咚’一声,十分清脆。宋白芷看了看陈皮,又看了看没反应过来的春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一句话。‘你这瓜,保熟吗?’江口一阵冷风吹过,春申那不太聪明的脑子反应了过来,眼眶一红,泪水就要掉下来。宋白芷鬼使神差的从摊位上的筐子里拿出了一个肉饼,直接对准了他准备哭嚎的嘴里,猛的塞了进去,手动禁音。场面再次寂静陈皮刻意做出的恶劣表情直接替换成了毫不迟疑的嘲笑。他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见宋白芷结了账,免了找零后,随口问起牙房在何处。摊主掂了掂手里的银子,看着她的穿着,笑的合不拢嘴的指了条道,说起了这附近还算雅静的屋舍。摊主一通漂亮话说完,见春家这个傻孩子眼眶打转一泡泪,还呲牙咧嘴用那没换掉的牙啃肉饼,就忍不住发笑。他半探出身子吆喝问:“春申啊,你爹是不是让你出来办事的。”春申眼睛迸发出一丝亮意,揣着饼子对着摊主点点头。转而含糊不清的对宋白芷说:“我爹……我爹说,要…要谢谢楚…大夫!”说完后又陷入了思考,好像在回忆什么。摊主打趣问:“你爹要怎么谢啊,请吃茶,还是请喝酒啊?”春申的脸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的看向宋白芷,磕磕绊绊的说:“楚…大夫…,我爹说…说…要请你吃酒。”陈皮这下看出来了,这人不但是个小结巴,还是个小傻子。他啧了一声,顿时没了收拾他的兴趣。宋白芷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昨日不是已经请她吃过饭了吗,怎么今日还要请她吃酒?宋白芷蹲下身,平视着春申说:“春申,我无功不受禄,吃酒就算了。”春申着急的说:“可是…可是!…娘也说要…请楚大夫吃酒的!”宋白芷点点头,和他说:“告诉你爹娘,就说楚大夫今日有事,好吗?”春申纠结的小脸揪成一团,最后点点头同意了。宋白芷摸了摸他有些扎手的脑袋,想到了刺猬。一说到刺猬,她目光就不自觉的看向了一旁黑着脸的陈皮。她心中好笑,这个小孩气性还挺大,她应该没有哪里得罪他吧?宋白芷走向前将钱袋子递给陈皮,动了动下巴道:“走吧。”陈皮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子,有种不真切的感觉。正想打开看看,忽然意识到,宋白芷这是拿他当小厮耍??不等他生气,就看见宋白芷朝着与摊主指路方向截然相反的方向走。他拽住宋白芷的衣袖,眉头直跳。:“走反了!”宋白芷头也没回的说:“没走反,先替你置办些衣裳,过春时节容易受寒。”陈皮一愣,看着她的背影,压下心中的喜悦,紧跟上她的步子,正色的说:“我陈皮可不给人当小厮!”宋白芷平静的点点头道:“我说过,你可以认我作阿姐。”陈皮别开脸嘀咕着:“我才不要一个看起来和我一样大的阿姐。”陈皮心里有些别扭,但又不想表现出来。他一边走,一边偷偷看着宋白芷。想要看清楚,她究竟还记不记得自己。如果不记得,为什么要说这些话,还让自己跟着她两人一路慢走着,来到一家布庄,宋白芷挑选了几匹布料,颜色都是素雅的。她转头问陈皮:“喜欢哪个?”陈皮对这些没兴趣,他看着穿着考究的宋白芷说:“我一个大男人,穿什么都行。”宋白芷指了指一匹黑布,故意逗他:“那就选这个黑色的吧,跟你现在的脸色很搭。即使是少年人,也要早些睡啊。”,!陈皮听着这明显逗他的话,忽然就不想区分楚落年与宋白芷了。即便现在的楚落年看起来更为温和,但是分明都是一样的:()老九门位面反派罢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