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手中翻阅不断,忽地,她找到一本泛旧的册子,里面记载着她曾经批注的手稿。
"找到了!"
原来闻兮患有久咳不好的顽疾,自娘胎里带出来的。
此病和苏烟的亡母病情类似,都需灵犀草做药引方能痊愈。
苏烟,“我爹是不是有一株灵犀草?”
如薇,“少夫人怎的知道?就在您陪嫁的箱子里,保管得好妥妥的呢。”
苏烟晃了晃手中的册子,“我从前记过,”,说着把册子背在桌上,不让婢女们瞧见她曾经所写的内容。根据这些内容,她推测出当年深埋在她心
底的秘密、那些尘封的往事,推测出她和父亲当年的不欢而散。。。。
她润了眼眸,当下做了决定。
一炷香的功夫后,如薇抱来个古铜色小木箱,小心翼翼托在怀中,生怕磕坏了。
恰在这时,陆行之披着细雨归来。
院外的他举着一把油纸伞,行至屋前的廊下,将油纸伞递给伺候的婢子,又
解下微润的披风,适才看向月门处的她。
他笑着,“夫人可是在等我?”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不过大半日没见,她竟在他眉宇间看到了疲态、少有的疲态。
她安慰自己,许是他昨晚整宿没睡,累着了。
苏烟指向桌案上放着的古铜色小木箱。
"你猜,盒子里装着什么?”
陆行之微怔。
这个小木箱雅致矜贵、雕花繁复,是苏烟的陪嫁品,于三年前送到定国公府。
犹记得满院奢贵的陪嫁品中,唯有此物束了大红色绸带、还贴了封条。
太傅大人亲手将此物交到定国公手中,千叮咛万嘱咐,
--“烟儿婚后方可打开。”
可想而知,里头装着的是太傅大人何等在意之物。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心中早有了答案。
他轻抬眼睑,凝视着她的眸光渐渐变得深邃,全是苏烟读不懂的情愫,惊讶、期待,甚至是不加掩饰的欢喜。“夫。。。。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苏烟凑近他,直白说出心中的想法。
“我不想欠闻兮的人情。”
“我想把这件礼物送给他,夫君觉得如何?”
陆行之沉默了,侧眸望向西北角袅袅香烟升起的金鼎,许久不曾说话。
外面的雨势渐大,噼里啪啦砸下来,在他身后的檐下落成一道道密不透风的水帘。
他忽地笑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