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是生下了时可谦,独自把他抚养长大。
但现在,显然那个第二件事得划去,变成三十多年人生中干过最蠢的事。
时瑜心里很不爽,他不想承认自诩聪明的自己竟然犯了如此愚蠢的错误。
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两腮还有些气鼓鼓的人,祁暮扬自己都觉得冤。
但是很多时候,乱七八糟的巧合凑在了一起,就起了不可逆转的变化,谁也不曾料到。
即便当初时瑜真的误会了他的意思,如果不是他因为害怕时瑜离开而做出过分的事,也不会把对方逼成那样。
“抱歉,”男人将脸埋在时瑜的颈窝,低声说道。
挣扎着从男人的怀里起来,时瑜看了眼床头的时钟,已经快十一点,一个早上就这么过去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华国?”从床上下来,时瑜抓起脱下的衣服看了一眼,皱巴巴的,得,又得换新的。
“我以为我们说开了,”原本躺在床上一脸满足的男人脸色一沉。
“是说开了,”时瑜没有否认,他麻溜地从衣柜取了干净衣服闪身进了浴室。
即便无数次坦诚相见,他也没办法毫不避讳地在祁暮扬的面前换衣服。
“那你为什么还想我离开?”从床上一跃而下,祁暮扬追到浴室门口。
“你一个华国元帅,天天待在亚塔,你觉得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本来就准备退了,”男人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惊天动地的话。
“什么意思?”浴室的门猛地被打开,时瑜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退伍不是什么稀奇事,多的是退伍的士官。但是做到元帅还想退伍的,确实没听说过。
“字面的意思,”看了一眼衣服只穿到一半,扣子都没扣好就冲出来的人,祁暮扬轻笑。
伸手把时瑜拉到身边,给他将剩下的纽扣扣好,“申请早就递上去了,只是一直还没有批复。”
“为什么?”时瑜不理解。
“祁家有比我更合适的人,”男人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似乎这件事对于他而言并不难么重要。
“他们逼你退位让贤?”虽然这个词似乎有点不恰当,但是时瑜一时也找不到更合适的。
“也不是,”看到时瑜为此露出的不悦,祁暮扬反而笑了,“我也觉得这个身份确实不适合长期待在亚塔。”
“……”空气一瞬间仿佛被冻结,时瑜抿着唇,沉默了几秒,然后就是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地吼道,“祁暮扬你是不是有病?!”
他用力一把将人推了出去,自己则跑到床头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时先生?”另一头的池睿显然有些意外。
“过来把你家元帅带回国,现在,立刻,马上!”时瑜语气刻不容缓,层层递进,让池睿也愣了一瞬。
“时先生,这……”池睿语气里满是为难,这是他不想吗?这是元帅根本就不听他的啊!
“我没说要走,”抢过时瑜手里的电话,祁暮扬直接挂断。
“你留在亚塔是为了让我有负罪感吗?”重新将手机抢回来,时瑜有些气结,“赶紧给我回去!”
爱江山不爱美人这种把戏,只有傻子才会选好吧。
“你觉得我会把你和小谦留在亚塔,自己回去?”一把搂过时瑜的腰,祁暮扬凑到他的身旁,“之前不会,现在就更不会了。”
时瑜知道祁暮扬是认真的,但他不能理解一个人为什么能如此轻易地放弃掉自己毕生的事业,哪怕是为了爱情和家庭。
他还想说什么,此时手机却响了。
“时总,御景园的项目出了问题,有个关键的部件被卡死了,”手机里传来部门总监急切的声音,“您赶紧回来吧。”
“好,我知道了,”时瑜闻言也是脸色一变,御景园是翔天在亚塔跨入主流行列的一个重要项目,不容有失。
“怎么了?”祁暮扬看出了端倪,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