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听到什么时候。”
“你想拔剑时。”
拔剑倒不想拔,谢惊春怕再闭下去,直接坐着睡着了。
风似乎变大了,竹叶如海声也似乎变大了,甚至将一些细弱的竹竿吹得咯吱咯吱地响。
她打了个哈欠,继续听。
不知过了多久,风小了些。
路植晏的声音响起:“好了,走吧。”
“我可以睁眼了吗?”
“嗯。”
今日虽然流了很多汗,可是她太困了,困得没有洗澡,没有熄灭蜡烛,直接一觉睡到大天亮。
一夜无梦。
姜眠鹤来敲她的门时,谢惊春还睡得香甜。
“岁寒昨日和我说你不在修场,我来找你也没见你在屋里。”
谢惊春强忍着右手的酸痛,才勉强洗漱了一下。
“他昨天上午就跑没影了,到傍晚都没来。”
她照了照镜子,一边理了理有点油的刘海,一边说道:“他昨天还和我打赌来着,说谁先能将剑尖一次稳稳地对准铜孔,谁就可以向另一个人提一个条件。”
一旁的姜眠鹤歪着头很是疑惑:“这个,岁寒……好像早就会了。”
他早就会了……他早就会了!
臭小孩!!!
“哎哎哎——小孩嘛,喜欢装,理解一下。”姜眠鹤连忙拉住气势汹汹的谢惊春。
今天肯定又要被他嘲笑一番,因为她还没学会啊啊啊啊啊啊——昨天太累迷迷瞪瞪跟着路植晏去了听竹林,最后啥也没学到,反而腿坐麻了。
完了完了,今天惜慈师姐还要教新的东西,她肯定跟不上。
“姜眠鹤,你能教我吗?我还没学会呜呜呜——”
谢惊春一把满抱住姜眠鹤,反正就厚着脸皮求别人教就是喽,教得多了,说不定就会了。
时间紧迫,姜眠鹤也只能帮忙调整了一下握剑的姿势和身段,却发现这个人…咋就是学不会呢。
谢惊春是最后一个赶到修场的。
李岁寒那小子得意的眼神,似乎早就铁定她不会学会。
“我说过,我不验收成果。所以,我会直接教你们一式。”
完了完了,原来真的如路植晏所说,昨天的不过是基本功,现在的才是真正的一式。
同昨天一样,谢惊春又是留到最后一个的人,不过今天有几个人是到傍晚才离开的。
而李岁寒那个臭小子,甚至是闭眼便轻轻松松在她面前刺向铜孔后,只留下一句:“别忘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哦,不过我现在还没想好,等以后想好了再告诉你。”便一颠一颠地跑走了。
容不得谢惊春多想,惜慈不会等任何人,准确来说,应是没有任何人等谢惊春。
“今日教你们护身符以及千里符画法及用法。一式你们自己安排时间勤加练习即可。”
见谢惊春噘着嘴,把一只筷子放在上唇,右手拿着另一只筷子一直在写写画画,就是不吃饭,姜眠鹤不禁问道:“惊春,你怎么了,再不吃饭可就凉了。”
“广修内元,身心光明,洞慧长彻,召求金光,护覆吾身。”
“一点横,一点纵,三交天地间,邀我见真身。”
“嘶——你说这护身符和千里符的口诀倒是好记,也算不上难画,为什么我就是画不出来呢?”
这姜眠鹤还真答不上来,她当初只失败三次,便将千里符和护身符画了出来,后来又多练了几次,便已是得心应手。
她自己都无法理解,为何作为一个从来没接触过法术,甚至从前都不相信法术存在的现代人,学这些东西倒是学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