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离拿着蜡烛殷勤地过来帮我,我递给他时擦过他的手心。
他手一抖,差点把信给烧了。
我挑眉,他别扭地说:「我来吧。」
我坐过去,拿着扇子微微扇风,看向外面的月亮道:
「她要真的诚心,我倒觉得无趣。」
「明天你把这份信交给王侍郎,他自知道怎么做。」
王侍郎原是我阿爹的好友,交情深厚且德高望重,我阿爹遭无妄之灾,由他来带头闹事再好不过。
我沉浸在自己的计策里,半天没听到寂离答应,疑惑地看过去。
怎么脸这么红?
我扇风的力度又大了一点。
他咳了两声,又往我这边靠,我皱眉:
「你不热?」
他跟踩了尾巴一样:「啊,热、热……姐姐,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我淡淡地说:「哦,江楠早年送的熏香。」
寂离沉默了。
我看他把信翻来覆去、啪啪作响。
有些头疼,长大了心思果然更不好猜了。
我想起来一件事,问他:「你当年为什么选宁氏来当奸细?」
他明显僵了一下,支支吾吾的。
我扇子一拍,脸色黑下来:「不会真是你看上她、她不愿就逃过来了吧?」
寂离即刻跳脚,气急败坏道:
「怎么可能?她想爬我床我都直接把她扔出来了。」
他委屈地看着我,我轻咳两声,不看他眼里的控诉。
寂离没好气地说:「是她爬床后怕我处置,自告奋勇过来将功赎罪。」
我摸摸鼻子,心里莫名轻松,忙给他扇风顺毛。
「好好好。」
15
第二天,江楠下朝后就怒气冲冲地过来了,踹翻所有椅子:
「都是蠢货!还敢指责朕,都是什么东西!」
我掩去嘴角的笑意,抬头担忧地看着他:
「怎么了?」
他嘴唇顿了顿,看到我又反应过来:「没事,你不用管。」
我满心嘲讽地帮他卸朝服。
当了皇上又如何,无才无德自然难以服众。
当年许多旧部看在我阿爹阿哥的面子上表面臣服,时间一长还真当自己有半斤八两了。
朝中的闹势愈演愈烈,许多风言风语也入民间广为流传。
江楠根本招架不住,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性子也更加暴烈独断。
我搅匀手里的药汤,一进屋江楠就起了。
他把我拉过去,疲倦又舒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