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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床上躺了十来分钟。
钟可可实在热得难受,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从小生在南方,第一次来北方过冬,有点难以适应这?边的天气和地暖,就像现在,她穿着?厚重的毛衣裙躺在羽绒被里,感觉整个
人都被热出了一层汗。
钟可可把毛衣裙脱下来,套上之前?洗好放到床边的那套睡衣,觉得不舒服,就把内衣脱下来扔到一边,跟着?迷迷糊糊出去找水喝。
走得急,客厅还是之前?那副凌乱模样。
钟可可在桌上扫了一圈儿,一眼就看到姜遇桥的那个雾霾蓝色的杯子,也不知道是觊觎那个杯子,还是觊觎他杯子里剩下的柠檬汁,她想都不想,就把杯子拿了起来,仰头把里面的柠檬汁喝掉。
渴意慢慢消退。
钟可可握着那个空杯子,径直走到沙发前?,一屁股躺下。
她半阖着?眼,盯着棚顶明亮的白炽灯,感觉意识飘飘悠悠的,不太受控制,但隐约中,又?始终记得一件事,那就是姜遇桥还没有回来,她得等他回来。
就这么躺了一会儿。
直到她马上就要睡过去的时候,电子锁滴答一声,防盗门开了?。姜遇桥一进门,就看到蜷缩在沙发里,怀里紧紧抱着他喝水杯的钟可可。
没想到她会跑到这睡,姜遇桥眉心微蹙,换好拖鞋挂好外套,拎着一杯温热的奶茶放到茶几上,在她身边半蹲下身。
冰凉的手掌贴合在小姑娘温热的皮肤上。
钟可可被刺得一激灵,骤然睁开眼,下一秒,就跌进姜遇桥漆深如墨的眼眸中,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清透的像是一汪水,一下就看到她心里。
“我回来了,”姜遇桥唇瓣翕动,“你怎么跑到这睡了?”
钟可可缓慢地眨着眼,“屋里太热了,这?凉快。”
见她意识还不算混沌,姜遇桥稍稍放下心,正要把奶茶给她拿过来喝,忽然瞥见被她搂得很紧的蓝色杯子。
那是他常用的水杯,跟了?他很多年,因为用得太习惯,到现在也没换。
姜遇桥怕她硌到,抬手去拿。
谁知钟可可像是被抢了宝贝似的,立刻躲开,“你干嘛。”
“……”
姜遇桥好笑地看着?她,“我还要问你,你傻乎乎地抱着个杯子干什么。”
钟可可舌头有些打结,小声嘟囔,“我喜欢,你少管。”
唇角翘起无奈的笑,姜遇桥拎过椅子坐在她旁边。
他双肘撑着?双膝,微微俯下身看她,语气温和宠溺,“不让我管你想让
谁管?”
钟可可没说话,把杯子抱的紧紧的。
看起来像是要马上睡过去。
姜遇桥盯了她好几秒,确认她今天化了?妆后,站起身。
几秒钟后,他拎着一大瓶卸妆水和化妆棉回到茶几前?,像模像样地给钟可可卸妆。
虽然他从没给人卸过妆,但好歹是个医生,做起来还是驾轻就熟的,唯一的难处就是钟可可不大听话,被他擦了几下就有些不乐意了。
钟可可抱着个杯子从沙发上坐起来,头发炸着,像只气急败坏的喜鹊,“你别、破坏我的妆。”
姜遇桥撸起袖子,又?打湿一片化妆棉,“不卸妆你怎么睡觉?”
说话间,他再次朝钟可可的眼睛贴了上来。
钟可可短促地叫了一声。
姜遇桥故意道,“你们女孩子不是总爱说,不卸妆睡觉会闷痘吗?你不怕?”
钟可可前言不搭后语,“那我卸了妆你就和我睡觉吗?”
大概没想到她嘴里会蹦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