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栀回神过后,那刺客却也不见了蹤影。
“为什麽?”言栀凝视着江潜,显然,他的眼中没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是沖着许氏来的,奴才们已经报官,贵人们受了惊,还得护送他们回府,丞相与公子是坐自己的车舆,还是等我备轿?”恭叔霖避而不答,只是与江潜交谈着。
“不劳先生费心,我们这就要走了。”
江潜是将言栀拽回马车上的,林随意鞭子一挥,他再也没有别的选择。
小公子坐在车上生闷气,江潜无奈,只好拉着他的手,一面道歉一面哄。
“我怎觉着你是早有预谋?”言栀说道,他早已没了瞌睡。
“怎会,我又不会洞察人心,怎麽算得到这些?若我真算到了却不告诉你,岂敢?”江潜说道,目光低垂,言栀觉得他像是一只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老黄狗,见了主人想要摇尾巴,却又懒洋洋地趴在地上。
他的解释就像是晒足太阳,想要挪至主人身边的老黄狗一样,忠心不假,却力不从心。
言栀懒得听他解释,自顾自回想着方才的情形,以及黑袍人袍子下的那抹红色。
江潜颇为无奈地望着他,却又探向他袖子里的手指,勾了起来,“在想些什麽?”
“明知故问。”
窗外尘土纷扬,许多马车与他们向同一个方向行驶着,都是自郊外回城,贵人们显然吓得不轻。言栀掩了掩帘子,轻咳两声,江潜便知道他是被灰尘呛着鼻子了。
江潜伸手将他往自己身边带,言栀便轻靠在他肩头,喃喃道:“晚上去找谢闻枝?”
“找他做什麽?大理寺定然会通知他一同查案,怕是要忙得不可开交。”
言栀不自觉被江潜散发出暖融融的温度所吸引,他被搂在怀中,离鼻尖不远便是他的脖颈,定然是十分暖和的,自尊心作祟,他只好打消念头,道:“不找他商议一番吗?”
江潜垂首看着言栀,道:“有何可商议的,你与他很熟?”
“不熟。”言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想笑也笑不出来,不久,他道:“我总觉着那黑袍刺客的衣服在哪见过。”
江潜没想到言栀同样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眼神一时晦暗不明,缓缓开口:“你是觉着那人的衣服眼熟?可是这衣裳布料大都大同小异,你见过也是寻常。”
“他为何又要穿红衣?他想引人注目。”事与愿违,言栀已然自顾自分析着了。
江潜无奈,只好说出心中所想:“陆相宜,他还朝作证时穿的就是这一身红衣。”
“但他武功如何,你是知道的。”江潜随即补充道,生怕一不注意,小公子又想岔了。
言栀微微有些不安:“你的意思是他假扮陆相宜,刻意想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