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皇的放任下,皇兄对傅硫台安排了多次暗杀。
最严重的一次,他的右臂只差两寸便会被连根削去。
在那个雨天的山洞里,暗卫全部被杀尽,傅硫台已伤重到睁不开眼,说要带我走。
我看着山洞口的皇兄和御林军,灿然一笑,将匕首刺入他的心口。
傅硫台条件反射握住匕首,愣了一瞬,苦笑着放开手,没有再挣扎。
“公主殿下,你不要奴了吗?”
我转身走了出去,对上皇兄似笑非笑的目光,大声道:“卑贱马奴,也妄想本宫垂怜?”
我曾在傅硫台熟睡时偷偷凑近他的胸口,聆听他的心跳声。
他的心脏偏了一寸。
我没有赌错。
我的身体越变越差。
玉枝因我几次受伤,我不敢想象在我死后她会受到怎样的磋磨。
我将玉枝悄悄拉到殿中,递给她一个腰牌。
拿着这腰牌,玉枝便可混出宫。
玉枝这小丫头在一处总待不住,从前一直吵着要出去转转。
可当真有机会能出宫迎来自由身时,她却眼眶微红摇着头,不肯接过那腰牌。
“殿下,奴婢不要出宫,奴婢要一直跟着您。”
“哪儿有一直跟着我的道理。”我笑她,“你待在这宫里怎么出去玩儿?听话,到时候想回南祁回南祁,不想回去就待在北褚,反正也没有谁认识你。”
“那就不玩儿……”她摇摇头,“奴婢不出宫,除非殿下和奴婢一起出宫。”
说着她眼巴巴地看着我:“殿下会出宫吗?带着奴婢。”
我无奈摇摇头,“会啊,我会和玉枝一起出宫,一起逃出去。”
我骗玉枝说,两天后的晚上,我会先走,在宫外等着她一起逃走。
如果说她先走,我怕她不信我。
我已经做好了在暗处看着玉枝出宫的准备。
可是仅仅是第二天,拓跋意便怒气冲冲地冲到了我宫中。
“贱人!”拓跋意不再掩饰,眼底赤红,一进殿便破口大骂,“你对王上做了什么?昨晚他从你这儿出去后要逼我喝下滑胎药!”
为保稳妥,我不意和她起冲突。
我低头承受她的怒火:“没说什么。”
想来是傅硫台的计划进行到最后了,已经不需要拓跋意腹中的孩子做掩饰。
“整日窝窝囊囊的样子,你就是这样钩引男人的吗?”拓跋意叫来宫人,“我看着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