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看来,她就是一个笑话。
他一直都在怨自己。
“你怨我阻拦了你的前程,可我有无与你说过,等到再过几年,你在朝中有了资历,我便请皇帝将我贬为县主,让你有进入内阁的资格?”
如此,驸马便不再受规矩掣肘,也可进入内阁,而不是如今的御史台御史侍郎。
可如今他这一番话,自己一片真心真是喂了狗。
他知道夜寻是被父皇强行指为驸马的,因为私心她也默许了。是以觉得这一切对他不公平,才会这般为他处心积虑的谋划未来。
夜寻薄唇抿成一道清冷的线,“殿下身份尊贵,臣不敢僭越,又岂配让殿下为了臣而成为县主。”
姜柠忽的冷笑一声,看着面前这俊若神祇的男子,忽的想起初见他时,自己那一抹不敢置信的惊喜。
尤甚那一双天生带着一抹清冷谪仙意的眉眼,实在是像极了。
姜柠美眸深邃阴鹜,一转话锋冷声质问道,“春姚,你这公主府司丞是怎么当的?外人进入,本宫竟然不知道。”
一改往日的温婉贤淑,此刻语气冷的淬人骨髓。
沈意清心中惶恐万分,求助一般的视线看向了夜寻。
春姚当即跪下,极是配合回应道,“殿下恕罪,是奴婢无能,让外人进入还不曾知晓。”
夜寻也是头一次见到她如此模样,“殿下恕罪,沈表妹父亲到京城任职,举家搬到京城。她是臣表妹,此番前来也是代替家中长辈来看看臣。”
“是臣有罪,没有告知殿下,还请殿下降罪。”
沈意清见此立即扬起一抹无辜的神情,跪在地上,“殿下恕罪,都是臣女无知坏了规矩。与寻哥哥没有关系,还请殿下千万不要怪罪寻哥哥,都是清儿的错。”
姜柠身在皇室,见过了这种茶言茶语,又岂会看不出这女子的意思?
在她面前撩拨装可怜求助她的人,当真是没将她放在眼里!
姜柠冷声,“无知不要紧,本宫府里的女史很多,自是可以好好地教教你京城的规矩。”
“但有错当罚,本宫自然是不能因为你是驸马的表妹而宽恕你。春姚,带表小姐下去,好好地教导一番。”
春姚当即起身,“是。”
话落,便请沈意清出去。
沈意清还没有弄清楚姜柠的一番话,但看着她那一张冷鹜的神情,便知道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吃。
她委屈巴巴的看向夜寻,一副被人欺负狠了的样子,一双眸子都蒙上了一层雾气。
夜寻沉默片刻,心思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她。
春姚将她‘请’了下去。
姜柠道,“驸马平日里对本宫冷言冷语从不交心,对这表妹倒是袒露了真心。你就这般厌恶我?”
夜寻双眉微颦,“事实而已。殿下从一开始便该知道,臣与殿下的婚事,是怎么来的。相敬如宾,已经是臣能做到的最好。”
事实?
姜柠喉咙像是灌了铅,忽而冷笑了一下。
“是因为你那小青梅才让你和本宫这般说话吗?本宫记得,你那表妹可是你的青梅竹马。”
夜寻微微颦眉,有些不耐,“沈表妹并非是臣的青梅竹马,殿下要误会,非要这般想,臣也没有办法。”
话落,绕过她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