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拾用鼻音低应:“嗯。”
“不好意思啊,抓到你胳膊了。”宣从南马上松手道,“我把窗帘拉上了,屋里黑,眼睛还没适应黑暗。”
“没事,”顾拾一直抬着手让他抓,学着宣从南说话的样子几乎用气音道,“你没碰到哪儿就好。”
沈迁还在拍门,喊道:“宣从南。。。。。。”
宣从南嘀咕:“这是喝了多少啊。”
顾拾说:“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宣从南:“。。。。。。”
楼道里有声控灯,很暗,还时灵时不灵的。但灯亮起来的时候,那点光线就钻进门缝儿照进屋子里。宣从南的眼睛逐渐能看见黑暗里的东西了,看到顾拾一本正经地说话。
顾拾补充:“别相信他。”
“。。。。。。”宣从南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没信。”
顾拾道:“嗯。”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宣从南以为是自己的新手机,吓得赶紧去关。
摸到手机了发现不是他,也不是顾拾。
门外沈迁接听电话:“什么事?”
宣从南屏息凝神地听。
几十秒过去,沈迁像得到什么通知,低声:“知道了。”
又过一分钟,门外响起脚步声,是朝楼下走的。越来越远。
宣从南能听见沈迁在楼道中间站停了一会儿,应该是在看他的卧室门。
等到彻底听不到动静,宣从南才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打开门看外面。确实走了。
开灯,客厅里重回光明,他和顾拾都眯了下眼。
宣从南很快恢复,说:“抱歉,没吓到你吧。”
“没有。”顾拾喊道,“从南。”
宣从南道:“嗯?”
顾拾:“你想过搬家吗?”
“想是想过。但找我的人不只他自己,只不过今晚又多了一个前男友而已,”宣从南拿起吃了半天没吃完的虾仁炒饭,有点凉了实在可惜,说道,“搬去哪儿我都清闲不了,再说这里的房租便宜。”
他没说房租到底多便宜,一个月只有450块钱,怕顾拾心里不平衡,所以说到房租的时候声音还有些发虚。
顾拾道:“嗯。”
宣从南说:“把饭吃完,别浪费。”
顾拾道:“不浪费。”
“你画的是火烧云。”他突然开口说。
宣从南道:“嗯?”
随着顾拾的视线看过去,窗边的油画还没完成,他哦了声说道:“对。”
刚进门时顾拾就看见了这幅艳丽的画,他怕宣从南饿,先吃饭忍住没问。
顾拾说道:“是今天傍晚的夕阳。”
宣从南道:“嗯哼。”
“我拍照了,当时想发给你看,但是你在画画。”顾拾把拍到的照片发给宣从南,当时他坐在车后座,去上班的路上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