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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第1页)

连乔并非不理解她们的心思,但是她有时也很执拗,她毕竟是有一点骄傲和自尊的,即便是进了宫,也不见得就磨得一点脾气都没了。至少这一次,她绝不打算抢先低头,无论皇帝冷落她一时也好,冷落她一世也罢——她唯一还值钱的,就只剩这点自我意识。

中秋家宴上,连乔还是严妆出席,并未称病。后宫里最有分量的皇贵妃,若连她都不露面,那些宗亲命妇们背地里还不知会怎么猜想,连乔可不愿她们编排出许多无理的谣言,连累她和一双儿女的名誉声望。

楚源虽因苏若水的事对她大为光火,当着外人的面倒未肯表露出来,这一点和连乔想到一处去了。只两人的言语彬彬有礼,看起来十分客气,不知怎的却给人一种疏离之感。

好在酒宴气氛热络,待饮至半酣,就无人纠结这些细苡橋处了。

庄亲王妃是个具有家族意识的女人,放眼望遍四周,便举杯笑问道:“今日怎不见安郡王,陛下未召他进京么?”?

赌气

楚池与苏若水之间的感人故事,皇帝并未叫外人知道,他即使再恼怒,这点颜面总得顾全完整,也只有几个颇有分量的宗亲暗里打听到些许。

庄亲王妃不慎触发了雷点,幸好她是个聪明识眼色的,见旁侧坐着的庄亲王悄悄撞她的手肘,也便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强自讪笑道:“余杭富庶,安郡王恐怕连京城的繁华都不放在眼里了。”

这笑话有点冷,不足以打动在场的听众,唯有庄亲王一脸尴尬的陪着笑,为妻子捧场。

都说庄亲王胆怯惧内,但这何尝不是他的好处呢?连乔心内隐隐叹息,温婉开口说道:“本宫也有多日不见世子了,不知世子的学业可比先前进益了些?”

庄王妃感激她解围,忙顺着台阶将话题接下。女人一说起孩子,总是絮絮不止,把旁人都不放在眼里。在场的男宾不以为怪,也自举杯应酬起来——他们亦有他们的热闹。

酒宴散后,庄王妃就钗摇鬓晃地追出,连乔在树下站定脚步,迎着月光看向她,“王妃还有何事?”

从前孙太后欲将庄亲王世子拘养宫中,多亏连乔从中斡旋,才使楚晖重回其父母怀抱。但是她仅将此视作一桩生意,并不想借此与庄王妃多攀交情:皇帝疑心病重,若她与庄亲王一脉走得太近,保不齐会被认为结党营私。

幸而庄王妃想与她探讨的并非家国大事,她借着月色慎重地打量连乔面色,见她双目虽清,眉间却隐有愁绪,不由自主的便问道:“娘娘与陛下可是拌过嘴了?”

她自认为这个词用得十分巧妙,不够正式,但却足够生动:夫妻之间的口角可不就是拌嘴么?

连乔的身份虽仍是皇贵妃,但众人皆等同副后看待,有没有正式的名分并不重要。

连乔其实并不愿与人探讨这些,何况两人并不算很熟,无奈庄王妃做出一副知心大姐的模样来,连乔实在推脱不掉,只能勉强问道:“王妃为何这样讲?”

连乔先前为楚晖出力颇多,庄王妃也就打心眼里将其当成半个自家人,她望了望四周,见无人留心,方才小心的用袖口挡住下半张脸,“娘娘,您莫非因苏姑娘的事同陛下怄气呢?”

方才趁着席间休憩,庄王妃就逮着她家那口子,硬迫着他告知这桩秘闻。她听后虽然惊奇,却不像一干宗亲那样生气,男人家好面子,可女子家多是重情的,在庄王妃看来,楚池愿意抛弃富贵荣华携苏若水私逃,已经算得一件壮举;而苏若水敢同情人私奔,同样也是个很有胆量的姑娘。

她靠近连乔低低说道:“这件事的确不大体面,但那苏氏也只是一介女子,若为了这个闹得兄弟失和,反倒不美。何况,苏若水尚未正式接受册封,名义上她仍是娘娘的义妹,娘娘您帮助自己的家人又有何错?若真待她成为陛下的妃子,却与安郡王背地里纠缠不清,那才叫出大丑呢!娘娘您不也是为了陛下的名声着想么?”

连乔未曾想到会有人推心置腹地同自己说这番话,虽然她原本的动机并没有这样高尚,庄王妃反倒将她拔高了许多。

她微微笑道:“王妃的好意本宫心领了,但陛下未必有您这样的肚量。”

庄王妃款款道:“妾身却不这样认为,陛下若真对那苏氏情根深种,何不暗中命人搜捕?反倒有功夫同娘娘您置气,依妾身看,陛下在意的恐怕是娘娘您才对。”

连乔不禁语凝。

庄王妃谆谆握着她的手,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谁家还没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拿我家那口子来说,外表看着老实罢,从前还不是和倚红楼的一个歌姬打得火热,后来不也说撇下就撇下了么?皇帝就更不消说了,天下的女人只要想要就没有不能到手的,无非是一时的兴致,咱们又何必理会?至少妾身看得出,最得陛下心意的可还是娘娘您哪!听妾身一句劝,好好向陛下服个软,便什么风波也没了,都说百炼钢不敌绕指柔,凭他多刚强的男子汉,不还是咱们女人家三两句的事么?”

像一切富有智慧的妇人一样,庄王妃拥有满肚子的育儿经和御夫术,放在一切通俗的、能用常理解释的事情上,她的经验应该是很可靠的。

但是连乔不认为针对楚源这件事会有用,即便她赔个礼告个罪,楚源便会轻轻放过她么?那是不可能的。苏若水几乎是楚源的心魔,常人或许感受不到,连乔却很能理解——她能与一切的活人战斗,却无法去对抗一个虚拟的强敌。

她一开始就认定了自己是输家,自然提不起精神来,更懒得去向楚源解释分辩:长久的卑躬屈膝,她疑心自己都丧失了固有的人格,这次她总得硬气一回,无论理不理智,她都义无反顾了。

庄王妃总归是一片好心为她,连乔总不能不领情,她小心的将这些心思藏好,收拾出一副笑容道:“王妃所言,令本宫获益匪浅,本宫明白了。”

她透过丹桂树青翠欲滴的枝叶,看到皇帝遥遥投来觑探的目光——那目光是浅淡的,而又疏冷的。

连乔恐怕他向这边过来,匆匆同庄王妃道了别,便带着紫玉回怡元殿去。

那之后她也并未采纳庄王妃提供的建议,每每见了楚源,不是故意躲开,就是客套敷衍几句——根本他们也没见几次面,皇帝埋头勤政殿中处理政事,甚少往后宫来,兴许是在为苏若水守身如玉。

连乔就更懒得催促他雨露均沾了,反正她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这后宫的子嗣再多对她也只会造成威胁,倒不如没有。

九九重阳已过,御花园中呈现出一派秋残凋零之景,只有菊花开得依旧丰盛壮烈,但是它们本就是秋天开的花儿,不必强调耐寒,因为这季节本就是为它们量身打造的。偶尔在石径的拐角看到一两株尚未谢尽的小花,连乔就俯下身去,珍而重之的看着,她唯一的寄托也只在这些坚强的小生命上。

吴映蓉见她对野花都这样稀奇,对皇帝却不闻不问,不禁微微笑道:“姐姐宫里的茱萸酒酿得很好,也该送一坛子到御前去,总不能只叫宫中的姊妹尝了新鲜。”

“陛下惯饮美酒,何必用这些粗物?”连乔起身漠然说道。

映蓉见一提起皇帝,她就神色冷然,可见并非是不介意的。她脸上黯了黯,想了想便细声道:“苏姑娘出逃已将近一月,陛下仍未派人将其索回,说不定陛下心里已忘了那个人,姐姐又何必揪着不放呢?”

“放不下的是陛下,而非本宫。”连乔冷笑道,“你可曾见陛下这些时日踏足后宫半步?可见在陛下心里头,那人的影子是挥之不去的。”

映蓉很想说,这或许是皇帝也在赌气的缘故,但她默然片刻,还是将这句未尽之语吞回去。她自己生长闺中,所识唯有父兄,进宫后又未曾侍寝,怎能了解其他男人的心思呢?更何况还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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