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勇将小年轻拉起来,叹气道:“长个教训吧,不是什么钱都能赚的。跟我们回局里做个笔录。”
翌日清晨,彭建敏被裤兜里嗡嗡作响的传呼机吵醒,他揉着头发从简易的地铺上爬起,掏出传呼机一看,来信人是白芷区分局局长,叫彭建敏立刻回电,有关键线索。
彭建敏抄起办公桌上的座机便拨通了电话,电话嘟嘟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对面人带着惊喜的语气说:“我们这有个人看了你们发下来的画像,说认识一个人和他很像!”
“就一双眼睛,能确定吗?”彭建敏有些怀疑。
“八九不离十。你们先过来再说吧!”对面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彭建敏遂踢醒了地上呼呼大睡的其他人,简单洗脸刷牙之后就准备前往白芷区。车子刚驶出公安局大院,就见路旁有人冲这边挥手,韩正刚远看觉得那人熟悉,就叫彭建敏放慢了车速。等车子靠近,韩正刚才认出原来是小李裁缝。
“小李裁缝,大早上的有什么事吗?”韩正刚摇下车窗,笑着问。
“你们还没吃早饭吧,我做了包子和茶叶蛋,你们吃点吧。”小李裁缝说着将手里的布袋子递给韩正刚,眼神却不住向后座瞟。
见状,韩正刚伸手按响了车喇叭。方才还在后座毫无形象打呼噜的三人被瞬间惊醒,黎勇一句脏话刚要说出口,就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窗外,他赶忙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想开门下车和小李裁缝说两句话,可发现车门被彭建敏锁死怎么也拉不动。
“长话短说。”彭建敏从后视镜看了眼黎勇,说。
“你们要工作就快走吧。”小李裁缝红着脸,细声细语地嘱咐道,“注意安全。”
“好好好,那个等我回来,咱俩看电影去吧。”黎勇趴在窗边,依依不舍道,“你自己回去也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呼我。”
小李裁缝点点头,跟黎勇挥手告别。就在彭建敏发动车子要走时,陈奇突然探出头,大咧咧地冲小李裁缝挥动手臂,喊道:“嫂子再见!”
白芷区分局门口,局长已等候多时,简单寒暄过后,局长招手叫来一个六十多岁的奶奶,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区下辖芙蓉街道居民委的葛奶奶。葛奶奶,您把早上跟我说的和他们再说一遍吧。”
“行,那我就说了。”葛奶奶的左胳膊上戴着红袖箍,整个人收拾得十分立整,声音也中气十足。
据葛奶奶说,她今早出门的时候偶然看到了贴在居民委门口的协查通报,画像中的人虽然只有一双眼睛,但却总让她觉得异常熟悉。
一番仔细回忆之后,葛奶奶终于记起,这个人就是住在芙蓉街道南侧小洋楼里的男人。男人家中养了两条大狗,晚上总是嗷嗷叫唤,被周围居民投诉不少次,每次总是葛奶奶前去调解,因此对男人的印象格外深刻。
“就在前面,快到了。”葛奶奶边给众人带路边介绍道,“他叫熊兰州,三十出点头,自己做小买卖。现在应该不在家。”
“现在做小买卖的都住得起这么高档的房子啊。”陈奇打量着面前这幢精致的苏联小洋房,不禁感叹道。
这时,隔壁院子里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随口搭话道:“什么小买卖啊,人家是正经搞贸易的,倒腾茶叶的,一年到头几十万都有了。”
“爷爷,您是一直住在这吗?”黎勇上前问道。
“那可不,这是我老爸留给我的房产。”老爷爷背着手说道,“你们这几个小伙子看着面生,是干什么的?”
“老胡,人家是警察同志,你好好配合。”葛奶奶上前道。
闻之,老爷爷眼中透着怀疑,警惕地问:“一个个白白净净的,能是警察?枪掏出来我看看。”
“老人家,枪可不能随便拿出来,这是我们的证件,您看看。”彭建敏掏出警官证递过去,就势问道,“能问您点关于隔壁这家的事吗?”
“问吧问吧。”老爷爷说道。
“您这一周有没有听见隔壁有什么动静?”郑建辉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爷爷仔细想了一会,回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除了那两条狗乱叫之外,之前傍晚老能听见他在家剁东西,我还想这小子生活是真不错,天天吃排骨。”
“他剁的可能不是排骨”陈奇凑到黎勇耳边,轻声说,“八成是人骨。”
“那他家还有其他人吗?”郑建辉问。
“光棍一个,没别人。”老爷爷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过半年前吧,能见一个姑娘总来,最近没看到了。”
眼见真相即将浮出水面,众人都不由得激动起来。这时,远处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是熊兰州。见自家门口围了这么多人,熊兰州万分疑惑道:“几位在我家门口有何贵干?”
“警察,熊兰州,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一起杀人碎尸案,请配合我们调查。”彭建敏亮出警官证,说。
熊兰州愣了一下,随后掏出钥匙主动打开了院门,说:“我可没杀人,进来聊吧。”
新的转机
五人随熊兰州走进院子,入眼便是一左一右两个铁笼,笼内伏着两条獒犬,见有生人进门,它们瞬间警觉起来,呲着牙冲几人嚎叫。
郑建辉见这情形,一溜烟跑到了陈奇身后躲着,郑建辉小时候被狗咬过,对狗有很深的阴影,更别说这种大狗了。
“警官们别害怕,它们不咬人。”熊兰州微笑道。
“谁信它们不咬人啊!看它俩那样,都能把我生吞了!”郑建辉嘟囔着,只觉浑身发毛。